秦婉兒感覺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她抿了抿唇,有些許不自在,想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卻被葉峥一把拉進了懷裡。
“你……”秦婉兒剛發出聲音,隻聽到葉峥歎息一聲,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幸好,幸好你平安無事。”
葉峥被烏蘇玥所救,他醒來後,雖知道秦婉兒被人救了,但他終究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如何,也不清楚秦婉兒受傷重不重,更不知道她自己一個人要如何回秦記食肆。他有太多的擔憂,太多的不放心,更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萬萬沒想到秦婉兒居然來了蒙朝,她來找他了!
夜深人靜,葉峥白日所隐藏的情緒,他的擔憂、膽怯、喜悅……在這一刻,都毫無保留的讓秦婉兒感覺到了。
葉峥頭埋進秦婉兒的脖頸間,蹭了蹭。
秦婉兒感受着葉峥的心跳聲,雙手也環上了他的腰肢。如果此刻她告訴他,她就是他當年那個許了親被滅了滿門的秦家二姑娘,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有了秦婉兒的陪伴,葉峥在九公主府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麼煎熬了,甚至連燒火摘菜都變得有趣起來。
烏蘇玥也未再出現,直到府醫又一次來看診,說葉峥腳腕的傷已痊愈,可以行動自如了。秦婉兒腌制了牛羊肉,雞翅等,還煮了酒,準備傍晚時分在院中燒烤慶祝一下。
葉峥生了火,啞奴在一旁串肉,秦婉兒烤着肉,香味剛飄散出去,就見一襲黑衣的烏蘇爾和一襲紅裙的烏蘇玥一前一後踏進了院門。
“五公子這日子過的悠閑自在,”烏蘇爾爽朗的笑聲傳來,他走到秦婉兒的面前,彎腰看了看鐵架上的烤肉,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手上。
漆黑的木炭,滋滋冒油的肉串,如此映襯下,顯的秦婉兒的十指越發靈巧白嫩。
烏蘇爾視線掃過秦婉兒面上蒙的面紗,咋舌道:“忽略掉這小廚娘臉上的傷疤,倒也是一個可人兒。”
葉峥眉峰蹙起。
“哇,這也太香了,”烏蘇玥往鼻尖扇了扇風,拉着烏蘇爾坐到葉峥身旁吃起了烤肉。她身後的侍女倒了幾杯煮好的酒。
烏蘇爾舉杯,對葉峥示意了下。
葉峥端起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爽快!”烏蘇爾大笑。
“三皇子不若也爽快些,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葉峥道。
烏蘇爾挑眉:“五公子未免有些見外了。”
葉峥輕哼一聲:“葉謀隻是還算有自知之明,自認為還沒重要到能讓三皇子和九公主毫無條件的這般照顧。”
烏蘇爾笑道:“五公子切勿妄自菲薄。外人,别說看顧一個月兩個月,就是一天兩天,本王都感覺費事。當然,若是自己人,錦衣玉食一輩子本王也養得起。”
自己人?一直豎着耳朵的秦婉兒聞言,烤肉的動作一頓。
葉峥也笑了:“葉家人和蒙朝王子,怎麼想都不會和自己人沾邊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烏蘇爾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道:“這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況且……”
烏蘇爾頓了頓,将酒一飲而盡,看向了葉峥:“去歲東嶺山一役,本王大獲全勝,葉老将軍和葉睿皆喪命。看似本王和葉家軍之仇不共戴天,事實上呢,是你們葉家功高震主,是你們葉家軍拼死保衛的禦朝人不想葉家男兒活着走出戰場,葉老将軍是死在你們禦朝人的箭下。”
功、高、震、主!葉峥臉色一白。
烏蘇爾道:“本王是想戰勝葉家軍,但本王也愛将才,尤其像葉老将軍這樣叱刹風雲之人,比起射殺,本王更想活捉,更想征服。本王都沒想到你們的杜丞相是真狠。葉老将軍怕是死都無法瞑目,他在前方為禦朝而戰,卻被身後最信任的自己人暗箭射死。”
“更可悲的是,你們葉家滿門男丁居然還被拉到午門斬首了。葉家究竟有沒有通敵賣國,你們的帝王當真不知道真相嗎?可悲,可歎,連本王都為那些戰死沙場的無數葉家軍感到不值。”
“所以,你們葉家的仇人是本王嗎?你們葉家人的仇人在你們的朝堂之上。東嶺山一役,本王所做的隻不過是順勢而為。”
“為一個沒有心的帝王賣命值當嗎?葉峥,來我蒙朝,作本王的左膀右臂,本王為你葉家報血海深仇!待我們一統禦朝,本王将現如今禦朝的國土都交在你手中,任你所為。”
‘任你所為’四字震耳欲聾!話音落,院内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