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姿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可以。不過要記得還。"

"一定！"文靖連忙點頭，"我明天就還你。"

劉姿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淡藍色的筆記本遞給他。文靖接過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低頭看了看筆記本，封面上工整地寫着"劉姿"兩個字，字迹清秀有力。

"謝謝。"文靖說，"我會好好保管的。"

劉姿點點頭，轉身離開。文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手裡緊緊攥着那個還帶着她體溫的筆記本。

文靖回到教室時，王浩正叼着根冰棍，一臉戲谑地看着他："喲，這是去哪了？臉這麼紅。"

"少廢話。"文靖把劉姿的筆記本小心地放進書包最裡層，"數學作業寫完了嗎？借我抄抄。"

"啧啧，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學習了？"王浩把作業本扔給他，"該不會是為了跟某人套近乎吧？"

文靖沒理他，低頭開始抄作業。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題目上，滿腦子都是劉姿彈琴的樣子。她的手指修長白皙，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的樣子，像極了春日裡翩翩起舞的蝴蝶。

放學後，文靖特意繞到音樂教室。門虛掩着，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琴聲。他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發現劉姿在反複練習同一段旋律，似乎遇到了什麼困難。

"這裡要升半音。"文靖推開門，指着琴譜上的一個音符說道。

劉姿擡起頭，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你會看譜？"

"小時候學過一點。"文靖撓撓頭，"後來覺得太枯燥就放棄了。"

劉姿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一點位置："能幫我看看這段嗎？我總是彈不好。"

文靖在她身邊坐下。鋼琴凳很窄，兩人的肩膀幾乎貼在一起。他能聞到劉姿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這裡，"他指着琴譜，"要這樣彈。"他的手指輕輕按在琴鍵上，彈出一串流暢的音符。

劉姿認真地聽着，然後試着模仿他的動作。她的手指有些僵硬，總是按錯鍵。文靖看着她微微蹙眉的樣子，突然覺得特别可愛。

"放松一點，"他說，"想象你在撫摸一隻小貓。"

劉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這是文靖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的眼睛彎成月牙，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那一瞬間，文靖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謝謝你，"劉姿說，"你比我想象的要溫柔。"

文靖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慌亂地站起身："那個...我得去值日了。明天見。"

"明天見。"劉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笑意。

文靖幾乎是逃也似的跑出音樂教室。他靠在走廊的牆上，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女生的笑容而如此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