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文靖特意早到學校。他把劉姿的筆記本放在她桌上，還附帶了一盒牛奶。這是他昨晚特意去便利店買的，因為他注意到劉姿經常不吃早餐。

劉姿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牛奶愣了一下。她轉頭看向文靖，後者正假裝認真看書，耳朵卻紅得快要滴血。

"謝謝。"她輕聲說，然後打開牛奶喝了一口。

文靖偷偷擡眼，看到劉姿的嘴角沾了一點奶漬。她伸出舌頭輕輕舔掉，這個動作讓文靖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文靖，"劉姿突然開口，"放學後能陪我去圖書館嗎？我想找些樂譜。"

"當然可以！"文靖幾乎是立刻回答，然後又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趕緊補充道，"我是說...我也正好要去借書。"

劉姿看着他慌亂的樣子，又笑了。這一次，她的笑容裡多了一絲狡黠："那就這麼說定了。"

整個上午，文靖都處于一種飄飄然的狀态。他時不時偷看劉姿，發現她今天紮了一個馬尾辮，露出修長的脖頸。她的側臉很好看，鼻梁高挺，睫毛很長，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中午吃飯時，王浩湊過來："你小子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該不會是..."

"閉嘴。"文靖往他嘴裡塞了個雞腿，"吃你的飯。"

"唔...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轉學生了吧？"王浩艱難地咽下雞腿，"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聽說她和籃球隊長陳昊走得很近。"

文靖的手頓了一下："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王浩說，"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回家，陳昊還經常給她帶早餐。"

文靖感覺胸口突然堵得慌。他想起早上劉姿喝牛奶的樣子，突然覺得那盒牛奶特别刺眼。

下午的課，文靖完全沒聽進去。他的目光時不時飄向劉姿，卻發現她依然專注地記着筆記，仿佛什麼都沒發生。她的馬尾辮随着寫字的動作輕輕晃動，像一根羽毛，撓得文靖心裡癢癢的。

放學鈴一響，劉姿就收拾好書包，朝文靖這邊看了一眼。文靖連忙跟上，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

圖書館在校園的另一端，要穿過一片櫻花林。正值初秋，櫻花樹已經開始落葉，金黃的葉子鋪滿了小路。劉姿走得很慢，時不時停下來撿起一片完整的葉子。

"你喜歡收集葉子？"文靖忍不住問道。

"嗯，"劉姿把葉子夾進筆記本裡，"每片葉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每個人一樣。"

文靖看着她認真的側臉，突然很想問她關于陳昊的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圖書館裡很安靜，隻有翻書的聲音。劉姿輕車熟路地走到音樂類書籍區，開始翻找樂譜。文靖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纖細的手指在書脊上劃過。

"找到了。"劉姿抽出一本厚厚的樂譜，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她翻開其中一頁，指着一段複雜的譜子："就是這個，我找了很久。"

文靖湊過去看，發現是一首難度很高的鋼琴協奏曲。他驚訝地看着劉姿："你要彈這個？"

"嗯，"劉姿點點頭，"下個月有個比賽，我想試試。"

"可是..."文靖猶豫了一下，"這首曲子很難，而且需要鋼琴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