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劉姿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所以我還在找能配合的人。"

文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學過鋼琴，雖然已經很久沒碰了，但基礎還在。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開口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書架另一端。

"劉姿，原來你在這裡。"是陳昊。他穿着籃球隊的隊服，額頭上還帶着汗珠，顯然是剛訓練完。

劉姿擡起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要參加比賽，"陳昊說，"我認識一個鋼琴老師，也許能幫你找伴奏。"

文靖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他看着劉姿和陳昊熟稔地交談，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他悄悄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了圖書館。

秋天的風有些涼，文靖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走着。他想起早上劉姿喝牛奶時的樣子，想起她在音樂教室彈琴的樣子，想起她收集葉子時認真的樣子...所有這些畫面，現在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文靖！"身後傳來劉姿的聲音。他回頭，看到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馬尾辮都散了。

"你怎麼突然走了？"劉姿問，她的臉頰因為跑步而泛紅，"我找了你好久。"

文靖看着她焦急的樣子，心裡既甜蜜又酸澀："我...我突然想起有事。"

"什麼事這麼急？"劉姿歪着頭看他，"不是說好要幫我找樂譜的嗎？"

文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注意到劉姿手裡還拿着那本樂譜，封面上寫着《月光奏鳴曲》。

"那個..."他指了指樂譜，"你真的要彈這個？"

"嗯，"劉姿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文靖注意到她的眼睛，但沒敢多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試試伴奏。"

劉姿驚訝地看着他："你會彈鋼琴？"

"小時候學過，"文靖撓撓頭，"不過很久沒練了，可能彈得不好。"

"沒關系！"劉姿突然抓住他的手，"我們可以一起練習！"

她的手很涼，但文靖感覺自己的手心在發燙。他低頭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來。

"那...那就這麼說定了。"文靖結結巴巴地說。

劉姿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着他的手，連忙松開，臉一下子紅了。她低頭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小聲說："明天放學後，音樂教室見？"

"好。"文靖點頭，感覺自己的耳朵也在發燙。

看着劉姿離開的背影，文靖突然覺得，也許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至少，她選擇了讓他來伴奏，而不是陳昊介紹的那個鋼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