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姿正在修改《雙城變奏曲》的鋼琴部分，文靖卻忽然提議加入一段電子合成器的音效。

"這會破壞整體的古典質感。"她皺眉。

"但會增加現代層次！"文靖堅持，"就像柏林這座城市，古典建築上貼着街頭藝術的塗鴉。"

"不是所有東西都需要混搭。"

"音樂本來就是在打破邊界！"

争論逐漸升級，最後劉姿"啪"地合上鋼琴蓋："我需要安靜思考。"

文靖抿了抿唇，抓起外套出門："我去買咖啡。"

門關上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劉姿心裡一空。她盯着樂譜，忽然發現剛才争執時随手寫下的音符，竟然形成了一段奇妙的旋律——既有古典的嚴謹，又有現代的不羁。

她怔了怔，忽然笑了。

二十分鐘後，文靖回來了，手裡拿着兩杯咖啡——一杯黑咖啡，一杯加了三倍糖的摩卡。他把黑咖啡放在鋼琴上，小聲嘀咕："……你的比例。"

劉姿接過咖啡，指尖碰了碰他的手："我剛剛寫了段新旋律。"

文靖湊過來看，眼睛一亮："這……是我們吵架時你寫的？"

"嗯。"劉姿輕聲說，"好像我們的音樂，連吵架都能變成靈感。"

文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拿起小提琴，即興演奏起那段旋律。劉姿愣了一下，随即跟上他的節奏。不和諧的音符漸漸融合，變成一首全新的二重奏。

深夜，劉姿伏在書桌前校對樂譜，台燈的光暈映在她的側臉上。文靖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滴着水，走到她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肩膀。

"還沒忙完？"

"最後兩頁。"劉姿頭也不擡，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文靖沒說話，隻是把下巴擱在她發頂，安靜地等她。五分鐘後，劉姿終于放下筆，伸了個懶腰："好了！"

她轉身，發現文靖正看着她，眼神溫柔得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怎麼了？"

"沒什麼，"他輕聲說，"隻是覺得……能這樣看着你創作，真好。"

劉姿耳根發熱，故意岔開話題："你頭發還在滴水。"

文靖笑着把毛巾遞給她："那你幫我擦。"

劉姿接過毛巾，站在他面前，仔細地替他擦幹頭發。文靖閉上眼睛，唇角帶着滿足的笑意。

"劉姿。"他忽然叫她。

"嗯？"

"我們明天去趟樂器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