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上的彈幕進入了一個小高潮。
“卧槽!”
“卧槽!”
“男……男妓?是我想的那個……男妓?”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怎麼能讓我老婆去做男妓!”
“艹,白天纏着繃帶面無表情的清冷美人到了晚上就是解開束縛穿着旗袍長腿細腰大//胸的漂亮男/妓……”
“帶着香味的水珠浸濕了胸/膛前的衣服,滲到旗袍的織繡裡去,大美人隻能抱着手臂遮擋顔色越來越深的衣服,但絲線濕濡之後變得粗糙了起來,刮擦在胳膊遮擋着的皮膚上,周圍都是直勾勾的目光,大美人隻能夾緊胳膊……抱歉,擦鼻血去了。”
“大佬,筆給你。”
“離譜但又詭異的合理。”
“好刺激啊……”
……
……
一群人被震在了原地,臉頰嘴角蠕動着,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出話來。
也算是進過幾次副本的老手了,數次死裡逃生,什麼大風大浪的場面沒有見過。
但唯獨今天這場面……
比它陰森的沒有它離譜,比它恐怖的沒有它離譜,比他死亡率更高的沒有它離譜……
總之,它很離譜。
衆人終于明白了【通關秘訣】的那一行字——“扮演好各自的角色”是什麼意思了。
就連一直如沐春風的程知禮的臉色也有些挂不住。
身後拿着傘的少年,握着傘柄,青玉色的傘尖在地上發出悶悶的“笃笃”怼地聲。
他拿那傘當拐杖使。
聲音從陳雨正身後傳來,後脖頸處傳來有些悶熱的氣息。
霍溪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陳雨伸手掃了掃,回頭瞥了一眼,正好對上一雙烏黑的瞳孔。
原來是一直在低着頭看他,沒什麼表情又像是将所有情緒都壓制在了最深處。
隐隐的有些不對。
“藥拿了沒?”陳雨用敲褲子的手指拽了拽霍溪的衣角,用口型問。
霍溪視線從他移到被捉住的衣角上,似乎要将青泥磚戳出個洞來的傘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但沒理他。
不知道帶了沒。
而且,這個副本很離譜,他不敢保證如果讓霍溪扮演男妓的話,會不會當場就給進來的人一個爆頭,然後直接殺瘋。
陳雨想了想,是有這個可能的。
他要保證霍溪不暴走。
就在一群人怔愣的時候,陳雨拿出手上的兩張請帖給魏管家看。
就是通過外賣送到每個人手上的紅白帖。
“這帖子……”
誰知道剛開口,就被魏管家惶恐的叫聲打斷了。
他一把将請帖奪了過去,來反複去的看了好多遍,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驚恐的事情,到最後眼角裂開,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誰給你的!誰給你的!”
魏管家瘋了似的,攥着請帖想去扯陳雨的胳膊,但被從身後伸出來的青玉傘擋住了,愣是前進不了半步。
程知禮看了一眼橫在半空的傘,從霍溪小臂上繃起的肌肉處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衆人都察覺到了不對,依這個NPC的态度來看,這請帖好像并不是紅莊會館發給他們的。
“魏管家,難道不是你請我們來的嗎?”瘦高個的攝影師問,他從進來就對這各處建築擺設啧啧驚奇,脖子上挂着的單反更是沒有停下來過。
“呸,下賤胚子的娼根!老闆怎麼會請你們過來。”請帖被魏管家撕得粉碎,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隻是步伐看起來有點倉皇而逃的模樣。
何全捏了捏手指,“别說,這NPC演的還挺像,讓人想邦邦幾拳給上去。”
“你們看外面!”聶雙雙突然出聲。
隻見原本的紅白燈籠和紅白布不知什麼時候都變成了同樣的顔色,映照着大門一片霧暗的紅彤彤的。
白色的都不見了,就好像進門之前的所見皆是幻覺一般。
這才是紅莊會館本來的樣子——一處老舊時期的青磚紅門男女混合的窯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小情侶拖着長長的哭腔小聲哀叫着。
沒有人理會他們,都在想着同一個問題——既然紅白請帖不是紅莊會館發的,那會是誰呢?
陳雨看着被撕碎的紙片,墨水暈染的幾處人名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完全看不清要結婚和已死去的人叫什麼。
.
沒一會兒,魏管家又來了。
這次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安撫,情緒穩定了許多。
他帶着人經過一條長廊,伸手揿開門邊的燈,燈光昏暗極了,長廊都是木頭做的,狹窄幽長,因為下過雨,經年累月未見光,裡面一股濕潮的黴味。長廊上都挂着紅布,一排接着一排,木頭縫隙多,外頭有絲絲細風吹進來,紅布跟着一起動,時不時的往人身上纏。
“蓋這麼多紅布做什麼?”瘦高個的攝影師問道。
他一邊問一邊将相機對準長廊的各個方向。
魏管家沒有回答。他也不在乎,一邊拍一邊嘴裡啧啧稱奇,現在這種民俗習慣很少能見到了,跟外面的建築制式一樣,在他們專業領域上很有價值。
衆人一直往前走,快門的聲音不斷響起。
長廊很長,不是筆直通底的,而是不斷的左轉,右轉,似乎擰成了一個個圈兒似的,很繞。
每條上面都有用紅布蓋着的東西,越往裡黴味越重,甚至還隐隐有木頭腐爛的臭味。
陳雨看了幾眼,紅布外頭的确實是木頭做的,但紅布蓋住的地方不知道是什麼。
陳雨偏頭跟霍溪說這個長廊的構造很奇怪。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