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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流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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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熟睡的明澈正在玩手機,半睡半醒間,聽到帳篷外有人在叫我。

“岑景之,岑景之……”

我拉了拉被子,蓋住明澈露出來的光溜溜的肩膀,那個聲音就在外面,但我裝沒聽見。

“岑景之,你出來,我有話同你說。”

聲音高昂了許多,懷裡的明澈皺了皺眉頭,我不得不輕輕抽開自己的胳膊,随意披了件外衣,靸了拖鞋,走了出去。

帳篷外面,夜風凜冽,漆黑的夜空下,立着個不甚分明的人影。

我握着手機,一聲不吭地走了過去,然後站住,低頭繼續翻看手機。

姬子軒站在離我約四步遠的地方,好半天才開口道:“岑景之,對不起……”

如果說我的名字代表了我的“心”,那麼“對不起”三個字便是我心碎的聲音。

我靜靜地聽着心碎的聲音,突然感覺很冷,手指摁着不甚明亮的屏幕。

“挨着你的那段時間,我其實一點也不讨厭你,甚至挺喜歡你的。”他繼續說。

我垂下眼眸,兩手抱着手機,點開浏覽器,胡亂地輸入幾個字,點進去又返回,就像機器人在沒有表情地做着一系列看起來簡單的動作。

“你太傻,雖然心裡裝着溫明光,卻從來不相信他…………”

姬子軒說得輕飄飄的,像是在重複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

我耳朵聽着,眼睛看的是手機,浏覽器搜着“感動”的反義詞是冷漠和漠然,差不多等于我現在心情,我機械地想着,浏覽器真懂我啊。

姬子軒的聲音仍在繼續:“曾經,溫明光一直都在我身上找你的影子……可惜你不在乎他,他是個沒了依靠就沒辦法往前走的人,隻能聽他媽媽的話娶蕭冉冉。蕭冉冉喜歡我,我本來是想報複溫明光的,可溫明光對此一點也不在乎,他不過是走個婚姻的過場而已。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想到了你,就去找了你,騙了你,其實我讀高中的時候就在圖書館見過你,溫明光說你是他表哥,我也就一直當了真,沒有懷疑過你……”

“知道他要結婚,我氣昏了頭,想着自己得不到,你也得不到……但我錯了,溫明光的心一直都在你那裡……”

“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麼了,自己難過也就罷了,就想要你比我更難過,潛意識地想讓你死,你死了他說不定就回頭了……後來算是知道到底為什麼了……我隻是像你,但并不能取代你。你一出事,孟曉凡一個電話打過來,溫明光婚也不結了,就跑去找你……”

“聽溫廷烨說,你出車禍昏迷的時候,他一直都守在你旁邊。你不停地說着夢話,叫的全是他的名字。…”

“我早該知道的,他最在乎的人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我的直覺是對的,我傷害了你……”

姬子軒懊惱地重複着:“我傷害了你,可我一點也不開心,我就像個白癡。溫明光喜歡的是你,他真的……他怎麼會喜歡你——”

“上大學的時候,在音樂系的鋼琴練習室一起練琴的時候,别的同學一提到你的名字,他臉上總寫着厭惡,經常在同學面前說你的壞話,說你不愛和女生說話,不愛和大家一起洗澡,身上總是有酒味,你很自私,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他每次和‘女朋友’鬧别扭了,給你兩百塊幫忙買花,讓你看着買,你會私吞一半的錢,不買玫瑰花,買最便宜的花,他覺得難看,最後都會換成玫瑰花送給他的‘女朋友’……”

“呵呵……”姬子軒諷刺地笑着,說,“其實現在回頭一看,他哪裡是厭惡你呢,他是别扭地喜歡着你,拐着彎的想要你給他買玫瑰花——想看着你抱着紅色的玫瑰花走向他,但是你就是沒買……”

我緊緊咬着嘴唇,心狠狠地抽搐着,冷冷地打斷他:“知道了,謝謝。”

我關了手機,木木地走回帳篷。

“溫明光在等岑景之,溫廷烨也在找岑景之……在岑景之離開的那家醫院等着,他被他最愛的岑景之砸成了個傻子,很乖,誰也不記得,隻記得你……”

“那個孩子不是冉冉生的,也不是我的。剛剛冉冉跟我說了,她不能生育,又不能違抗父母的命令和溫明光結婚。正好溫明光懷孕了,他不喜歡小孩,又舍不得打掉孩子……就和冉冉背着我簽了協議,等結婚生了小孩再想辦法離婚……聽起來是不是很扯,但冉冉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給我看了溫明光懷孕的照片,溫明光跑去英國待産的時候,她還瞞着我偷偷跑去照顧他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帶孩子去做DNA……”

我裝作什麼也沒聽見,轉身走進帳篷。

明澈卧在床上,閉合的眼睛動了動。

他大概是聽見了又或者沒聽見。

罷了,他不問我不說,誰都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還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摸着明澈的臉,溫溫熱熱的,本來想平靜下來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很沉,很沉。

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着覺了。

夜裡,我半夢半醒,聽到有人打電話,一看是陌生号碼就關掉了。那個号碼不停地打,我拉黑了之後又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我忍無可忍地劃通電話,罵了一句:“草泥馬,再打老子……”

“哥,是我……”是溫廷烨沙啞的聲音。

我沉默了,抖着手将手機放在枕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溫廷烨心平氣和地說:“哥,你認真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我咬牙問了一句:“什麼事?”

溫明光像是吸了一下鼻子,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我沒聽清,吼道:“大聲點,老子聽不見……”

聲音很大,吵醒了身旁的明澈,他迷迷糊糊“嗯”了兩聲,我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他擡手抱住了我的腰。

“什麼事?說!不說我挂了!”我拿着手機沒好氣地道。

溫廷烨啞着聲音道:“哥,我畢業了。”

電話裡隐約有人在說話,還有按鍵的聲音。

我呵呵一笑:“哦。”

溫廷烨提高聲音:“哥,你在哪,我想來找你。”

我低聲道:“找老子幹嘛,要找去找你哥去,老子不是你哥,挂了!”

溫廷烨急忙說道:“哥,别挂别挂,我真的找你有事!”

我已經沒耐心了,沒好氣地問:“到底什麼事,快說!”

溫廷烨聲音似乎高了些:“哥,你之前為什麼删了我,還拉黑我?”

我揉了揉眼睛,餘光瞥見明澈睜開眼,一眨不眨地仰着頭看着我。

我把手機拿遠了些,低聲笑:“看我幹什麼?”

明澈翻身坐在被子上,目光沉沉面對着我:“我是第幾個?”

我看着他:“你說什麼?”

明澈定定地看着我的手機,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心頭一痛,深吸一口氣,為了極力證明自己的真誠,我說:“我怎麼會不喜歡你,我隻喜歡你一個。”喜歡一個人是件容易的事。

電話那頭的溫廷烨:“……”

半晌,溫廷烨生冷地問道:“哥,你背着二哥和别人好上了?”

是質問的語氣,我無所謂地低下頭,對着手機屏幕冷冷地說:“是,你還有别的事要問嗎?”

溫廷烨果斷挂了電話。

淩晨五點半,明澈的手機響了,我因為一直玩手機看小說沒睡覺,見是個陌生電話随手就關了,沒過多久,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是本地号碼,因為聲音設置得很小,明澈睡得沉沒聽見,我猶豫了一下,劃開屏幕接聽。

“溫明澈,你死哪去了怎麼不接電話?”是個女人兇巴巴的聲音。

我聽到“溫”字懵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溫明光三個字,清了清嗓子道:“你誰?”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也問:“你誰?”

我懶懶地道:“我是明澈……的朋友,他在睡覺,你找他什麼事?”

那女人的聲音立馬軟了下來,笑道:“哦,是嗎?一晚上多少錢?”

我愣住了,後知後覺地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是他姐?”

女人“嘿”地一笑:“哎喲,老闆你真聰明,我嘛其實就是想問問我弟弟溫明澈現在缺不缺錢,他好長一段時間沒電話過來,我怕他被人騙。”

我坐起身來:“他現在吃好喝好睡好,不缺錢。”

那女人繼續糾纏道:“那老闆到底給他一晚上開多少錢嘛?”

我咬咬牙,随口道:“一萬!”

女人嘿嘿直笑,道:“那好,那不打攪你們了。”說完她又自言自語道,“我家明澈以前就沒遇到你這麼好的人呢,以前都是幾百塊打發一晚……”

我眼前一紅一黑,沒心思再聽那女人說什麼,呆呆地挂斷電話,删除通話記錄,看了一眼睡在腰側的明澈,他睡得很乖,眉眼很漂亮很溫柔。

想到安安穩穩睡在我身邊的人和别人做過那些難以啟齒的事,卻對我從來都隻是假裝什麼都不懂,避而遠之,我就渾身不舒服。

可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喘了一口氣,背對着明澈躺下。腦子裡聯想到他和溫明光的名字,心說也許隻是巧合吧……

想帶着明澈搬家的想法逐漸冷了下來。

我開始反思,我有什麼資格嫌棄明澈,他就算做了某些龌龊事,但至少他瞞着我把好的一面給了我,從來不去問我的過去,隻是全身心地跟着我,在我面前像一個尋找家的小孩。

我們都不幹淨,但我們在一起的心是最純粹的,我們彼此相愛。

不管這愛有幾分真幾分假,至少,我們都依賴着對方。

等天一亮,我們就都離開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不可以忘記。

抱着這種心态,我居然睡着了。

——

翌日,我與明澈坐船回到碼頭,打車回家。

三月的天氣,不甚熱,卻也悶悶的,尤其是剛從船上下來,就又上了出租車。

明澈在船上就暈得不行,一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覺,一動不動,臉色很不好看。

我問他要不要吃點暈車藥,他不說話,我下樓去買了藥,回來的時候他面朝枕頭好像在哭。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我從飲水機裡接了熱水,摳了兩粒藥去推他:“起來吃藥。”

他低着頭直起身來,跪在床上抱着我。

我端着水杯和藥,小聲問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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