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沈辭坐出租車回别墅,本想到了圍牆邊下車再打電話給溫廷烨讓他開車出來接我們,沒想到他早就已經到了,一同來的還有溫明光。
“景之……”溫明光推開門從副駕駛座下來,傘也不拿,冒着雨跑過來抱住了我。
我笑着回了他一個擁抱,拉着他上了車,一回頭,看見溫廷烨和沈辭一人一把傘背對着我們站在雨裡。
“幹嘛呢?上車呀。”我握着溫明光的手與他坐在後車位。
“你還沒親我呢。”溫明光眨巴眨巴眼睛,歪着頭笑嘻嘻地看着我說,“小烨說,你要是回來了,我們可以親親再回家。”
我呵呵笑了笑,轉過臉去,故意瞪他:“親什麼親,多大個人了還親。”
溫明光急了,扯着我的手晃來晃去,不滿地抱怨道:“你電話裡說過親我的,你說過唔……”
他呆呆地看着我的眼睛靠近又分離,手松開了,低着頭緊緊地抱着我的腰。
我順手拉上車門,俯下身托着他的後腦勺,拿鼻子蹭着他的臉,又一連忘情地親了他五六七八九十下,才跟撿了多大便宜似的喘着氣轉開身。
“景之,你不在家,小烨就欺負我。”他小聲說。
“呃,他怎麼欺負你了?”
他似乎看出我的不滿,連忙解釋:“媽媽讓他照顧我,他嫌我麻煩對我發脾氣,聲音好兇好兇。”
我松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安慰他,“小傻瓜,以後自己的事自己做,少麻煩他不就好了,知道嗎。”
他喃聲說:“那要是他非要欺負我怎麼辦?”
我一臉問号:“他經常欺負你?”
明光眨巴眨巴眼睛點頭:“嗯,有時候我在客廳看電視,他就從後面抱着我……我不給他抱,他生氣了就……就……”
我頭要吓掉了,驚訝地問:“就怎麼?”
明光委屈地抿着嘴說:“就拿小刀刀威脅我,說要把我關進精神病院,讓我永遠見不到你。”
我拳頭硬了:“……還有呢,他還對你做什麼了?”
明光搖搖頭:“沒有了……就是經常捏我脖子,一直罵我,說我壞,說我把你氣走了……捏的好痛好痛,他都不松手。”
“王八蛋!”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拉開車門沖進了雨裡,一拳頭砸在了溫廷烨的臉上。
溫廷烨被我打懵了,目瞪口呆地捂着臉問:“哥,你,你幹嘛打我?”
我暴跳如雷地又踹了他一腳,罵道:“你自己幹的事,你自己清楚。”
溫廷烨沒躲,硬生生被我踹得倒退了好幾步,傘也歪了,淋了一臉的雨水,吼叫道:“靠,你最好跟我清楚啊,我幹了什麼,你發什麼瘋為什麼要打我?”
我咬着牙,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的溫明光,呆住了。
“哈哈,景之打人了呢,景之喜歡我哈哈哈……”他拍着手,下了車,站在雨中手舞足蹈,嘻嘻狂笑,笑着笑着跑過來一把抱住我,挑釁地看着溫廷烨,“小烨,被景之打的感覺怎麼樣,疼不疼?哈哈哈……叫你不讓我出門,活該被景之打,哈哈哈哈……”
溫廷烨氣得臉上飙血,揮起拳頭要揍溫明光被沈辭拉了開去,開門見山問他到底有沒有對明光做過什麼對不起的事。
溫廷烨紅了臉,瞪着沈辭:“連你也不相信我?”
沈辭沉默不語。
溫廷烨指着我破口大罵:“你他媽腦子有病吧,不分青紅皂白的,居然相信他的話……我跟他……我有他力氣大嗎?再說了,他是我哥,同父異母的親哥,我怎麼可能對他……我呸!我真是服了你了,動點腦筋好不好,我抱他幹什麼?他身上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香味像個女人一樣,光是聞到味我都快聞吐了……也隻有你會受得了他……”
我意識到我錯怪溫廷烨了,奈何一時拙口笨舌,除了抱歉,别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溫廷烨和沈辭什麼時候上車的,不知道。
回到别墅,換了拖鞋進客廳,溫明光摟着我的腰,低着頭,我換鞋,他摟着,我坐沙發上拿帕子擦頭上的雨水,他還是摟着,埋着頭,始終不擡頭。跟海裡剛撈上來的八爪魚一樣粘人。
“溫先生怎麼了?”溫廷烨的助理兩杯開水放在我面前。
溫廷烨大度,拿紙巾抹着嘴角的血漬,好脾氣地笑道,“哥,你們不會是在車裡那啥了吧?”
“滾——”我漲紅了臉,拿眼瞪他,說,“我就親了他兩下而已,鬼知道他是怎麼了。”
“可能是害羞。”沈辭手裡拿着一本英語雜志,喝着溫廷烨的助理給他泡的熱咖啡,面無表情地說。
“害個毛的羞,他編排我的時候怎麼不害羞,扯犢子呢!”溫廷烨坐下來,嘿嘿笑着推了推溫明光的背,說,“怎麼了二哥,你要是被欺負了,就跟我說,我幫你報仇。”
溫明光埋着頭靠在我膝上,摟緊了我的腰,甕聲甕氣地說:“滾——”
一個“滾”字,沈辭立即擡了頭,眸光深沉地看了一眼溫明光,又看看溫廷烨,分析道:“看來你二哥是想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