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烨這回信了,點了點頭,輕輕撫着溫明光的背,笑着說:“想到什麼了,給我們分享分享呗,我們絕對不會笑話你的。”
我翻了個白眼,瞅着溫廷烨:“要不我把你的香豔往事,也拿出來分享分享?”
溫廷烨閉嘴了,沈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雜志。
溫廷烨的助理走過來,拿走了我遞的帕子。我低頭,騰出手來理了理溫明光鬓邊散落的長發,握着溫明光的手,溫明光低頭看着我殘缺的手指,眼圈紅潤潤的。
“景之……”他趴着頭,吸着鼻子低聲喚我。
“嗯……怎麼了?”我答應着,與他十指緊扣。
溫明光癡癡地撫摸着我手背上的細小針孔,說:“景之,你是不是病了?”
我不動聲色地将手背翻了個面,說:“是啊,我為你病了。”
溫明光抖着身子,淚水奪眶而出:“什麼病?”
我笑着說:“相思病。”
溫廷烨翻了個白眼,朝我倆露出了“想吐”的表情。
我摟着溫明光,低頭吻了吻他柔順的發絲,笑着說:“我老婆這麼好看,我為他害相思不行嗎?”
沈辭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合上報紙,對溫廷烨說:“我出去一下,打個電話。”
沈辭走出去了,溫廷烨瞬間精神萎靡,像沒人扶的人偶娃娃似的靠在我肩膀上,低聲說:“哥,我感覺我這輩子都沒辦法愛上别人了。”
我歪頭笑了笑,說:“咋的,你不是已經紅杏出牆跟沈醫生在一起了嗎,還想啥呢?”
溫廷烨閉了閉眼,瞪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在一起了。”
“啊?你倆沒在一起嗎?”我回想着他二人見面就笑着打招呼,剛剛還撐着傘在雨裡默契地背過身,滿頭問号。
“我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可惜人家心裡有人,根本沒有我的位置。”溫廷烨抓着頭,煩惱地說。
我嗤地笑了,說:“沈醫生喝酒的時候不是說沒有戀慕的人嗎?”
溫廷烨難堪地說:“他對誰都是這樣說的,他都三十歲了,還不結婚。也沒談過什麼女朋友,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我點頭,看着枕在我膝上閉着眼睛像隻小貓一般進入睡眠狀态的溫明光,說:“嗯,是有問題。”
溫廷烨坐直了身,看着我接着說:“最大的問題是,我問過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隻跟我說了實話,說有,我問他是誰,他又不說。隻說那個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說我也認識,上學的時候經常跟我在一起的。我他媽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哥,你幫我回憶回憶,我上學的時候,有誰跟我在一起過,我理出一個名單來,抽空一個個去問,看下有誰跟他扯不清。回頭我再加點油,說不定就能把他拽回頭,喜歡我了也不一定。”
我搖頭,伸手摩挲着溫明光的睡臉,摩挲着他耳垂上綴的價值不菲的紅色玫瑰耳釘,胸口悶着疼,說:“小烨,你已經結婚了,怎麼還追着他不放呢。讓你老婆知道了,會傷心的。”
溫廷烨滿不在乎地說:“沒事,結婚隻是我跟她的約定,我倆其實是各過各的,她有她喜歡的人,我也有我喜歡的人,在外頭扮恩愛夫妻而已。”
我當場石化,說:“小烨,你都知道他心裡有人了,幹嘛還要強求呢。想我當初就給自己定了個期限,也剛好是四年,在知道明光在圖書館四樓和别人接吻以後,我就放手了,快刀斬亂麻地尋找另一段感情去了……”
溫廷烨擺出一副嫉妒的臭臉說:“可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呀。”
我咳了一聲,說:“是在一起了,不過誰知道能堅持多久呢,說不定過幾天等他腦子正常了變回去了,又掐我脖子使用暴力什麼的,我倆又鬧别扭分手了呢。”
溫廷烨沉默了一會會兒,又靠着我的肩膀,低聲說:“哥,要不我還是腹黑一點,把二哥送精神病院去,咱倆一塊過吧。”
我擡眸看着打完電話站在玄關處換鞋的沈辭,沈辭回眸望着我懷裡抱着一個,肩上靠着一個,倒是淡定得很,提着裝藥的袋子走過來,放在身側用衣服擋住,推到我身側,然後坐下說:“小烨,我家裡來親戚了,好幾個人,都是來看我爸的,我姐一個人應付不來,你送我回去吧。”
溫廷烨立馬擡起頭,眯着眼笑得像隻花狐狸似的說:“好啊。”
兩人走到門口,溫廷烨又連忙叫來在廚房洗杯子的助理,囑咐他說:“小松,我哥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機靈着點。”
小松默默地點了一下頭,将二人送了出去。
等小松回來之後,我與他一起将溫明光扶進了他的卧室,放躺在床上。
小松低頭給溫明光脫襪子鞋子,我低頭給溫明光蓋被子,弄完正準備起身,被他一把摟進了懷裡,喃聲:“景之,陪我躺着好不好?”
小松知趣地退了出去。
“怎麼陪?”我笑着走到床的另一側,彎下腰,當着他的面伸手從床底下一摸,一按,一個銀電池盒彈了出來。我動作流利地摳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折疊刀。
溫明光晃了晃腦袋,直起身,雙手撐着枕頭愣住了。
我笑眯眯地握着刀子,在手裡抛了抛,麻利接住刀把,翻身上床,摸着他的下巴:“老婆,咱們玩個遊戲好不好,猜猜我是什麼時候買的刀子,猜對了有獎,猜不對就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