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兩點,學校校長打電話叫我去學校,說其中一個涉嫌殺害我女兒的學生的媽媽在外地上班,聽說自己兒子“參與”作案被刑拘了,“第一視時間”坐飛機回來找到學校,要當着學校校長、班主任老師的面,向我“道歉”……
我在電話裡說我不想去,在岑婉華“邀請”我加入的班級群裡發了一句:“打擾一下,我女兒還活着,她會為自己報仇的,請鄧XX、許XX、王XX、聞XX的家長提醒一下你們的好兒子,晚上千萬别閉上眼睛睡覺。”
校長在電話裡說,我這句話發在班級群裡很“不好看”,涉嫌殺害我女兒的幾個學生都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孩子”在學校看着都“挺乖”的,“孩子”要“慢慢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教好的……
我笑着說“哦,原來是不好看啊,那我懂了,我馬上就去學校”。
苻文松開車送我去的,溫廷烨陪着我。
走進接待室,校長親自給我們三個倒了三杯茶,我剛坐下,校長和老師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岑毓笛在學校成績如何好,又如何不聽話,平常經常揣班上某某女同學的腳,把那個女生踹到桌子底下蹲着“不敢”出來。
我笑着不說話,安靜地坐着聽,聽了大約半個小時,班主任和校長的話講完了,該那個王XX的媽說話了,這位媽淌眼抹淚地說,她知道她兒子不聽話,愛惹麻煩事,但是那孩子平常膽子其實很小的,小時候在路上看到青蛙被車壓死了都會難過半天……老師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聽到電話馬上就趕回來了。
我呵呵冷笑:“所以呢,我女兒是你兒子不小心埋的?”
校長立馬反駁:“這個事還沒調查清楚,還不能……”
我翻了個白眼:“哦,還沒查清楚啊,沒查清楚跟我道什麼歉?”
這位媽:“我兒子他肯定是受其他幾個同學強迫的……”
我點頭笑:“嗯,受人強/迫讓我女兒隔三差五給他手機轉錢,今天五十塊,明天三百塊……受人強迫去脫我女兒的裙子,讓她光着下半身,在學校廁所裡待了一晚上……”
“那個,岑毓笛爸爸,這話……”校長萬分尴尬地看着我。
我兩手插兜站起身:“哦,這話不好聽了是吧,不好聽算了,這事也不是我親眼看見的,是你們學校的之前退休的某個保安昨天打電話跟我說的,你們學校處理得非常好,班主任私下講兩句話就行了,非常好的教育方式,我謝謝了,沒别的事我回去了……”
……
“哥……可以說話了嗎?”溫廷烨憋着一口氣,等我出了學校門口,才問我。
我裹緊風衣,恹恹地點了一下頭:“說。”
溫廷烨低聲哽咽着說:“哥,你,你别去殡儀館了,我去吧……”
我:“為什麼不去?我這輩子還沒去過殡儀館呢……”
溫廷烨:“哥……我怕你看了會受不了……”
我低頭拉開車門:“盛律師已經跟我說過了,解剖嘛,頭皮肚皮都要切開來看,我知道……”
溫廷烨:“舅舅都跟你講了?”
我閉上眼睛:“嗯,回家吧,晚上打電話叫我了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