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說的那個,香香甜甜好喝到,那個。”
售票員小姐微笑:“講出來。”
“……”有初四深吸一口氣,覺得這沒什麼覺得好羞恥的,畢竟隻是他要離開這的手段而已,應該也沒有其他人會聽見。
“給我來一杯,香香甜甜,好喝到……[哔——]茶。”
“好的您這邊稍等,這是作為您購買奶茶的贈品餅幹,已經為您一起裝進袋子裡了,請在卡片上簽字,并在離開前大聲讀出卡片的贈語出來。”
有初四低頭,看見了卡片上字,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售票員,她臉上的微笑在有初四的眼裡瞬間變得險惡起來。
與此同時。
“你要不要看看這寫的什麼。”三月七不可置信地說。
“什麼叫‘丹恒和某位打鐵男子進行□□交流,一夜七次,有初四在旁觀一陣後忍不住加入了他們,三個人一起進行激烈的□□交流’啊?!”三月七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大聲念出來,自己兩位同伴的清白就真的保不住了。
售票員保持微笑,沉默地遞給她點的“車票”。
三月七反應過來,忍不住捂臉。
小四,丹恒,我對不起你們!
不過既然車票已經到手了,還是先去找到他們再說吧。
接過入手有些冰涼的“車票”,剛走兩步就被售票員的手拉住了胳膊,三月七回頭一看,她整個人的大半個身體都探了出來,配合上臉上一直不變的笑容就格外滲人了。
“幹,幹什麼啊。”三月七抖了一下,售票員小姐伸出另一隻手示意她看右邊,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扇虛掩的門,縫隙裡隐隐透出不妙的紅光。“您的出口在那邊。”
有些害怕的少女咽了下口水,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可以……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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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來一杯血腥美味好喝到彼岸葬送茶。”丹恒淡淡道,在那張卡片遞過來時面不改色地簽了字,然後大聲朗讀。
“嬌妻開拓帶球跑,霸道歡愉狠狠愛,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一個琥珀紀過後,豐饒竟失去了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神性的毀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敬請收看大型紀錄片,阿基維利的誘惑!”
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丹恒完全不覺得羞恥。
沒有絲毫停留,拿起“車票”就登上了列車,并按照奶茶上的号碼找到了座位,是車尾。
車廂裡的景象詭異又格外熟悉,丹恒隐隐能看見一點星穹列車的影子,到處漂浮的鏡子碎片不僅有被割傷的風險,還非常的遮擋視線,丹恒進來時還能看見其中一塊鋒利的鏡片邊緣上,殘留着一道血迹。
列車開始啟動了,丹恒看着周圍客人手裡已經被喝光的奶茶,在喝與不喝之間選擇了第三種方式——倒掉。
奶綠色的液體傾瀉出來,被人倒在了一顆植物的盆栽裡,除了奶香還透出一股血腥味,還夾雜着濃重的鐵鏽味,光是聞着就知道這杯奶茶會對人的味蕾造成巨大的沖擊。
被澆了奶茶的植物迅速枯萎,速度快到剛倒進去就已經死絕了。
但枯萎的植物随後詭異的扭動起來,葉片扭曲擺動,形成歪歪扭扭的三個字“檢測中”。
此時列車廣播突然響起,毫無感情的女性聲音傳遍了整個車廂。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由于外來因素的介入,目的地已變更,如有必要請遠離鏡子,感謝配合。”
丹恒驟然回過神,捏了捏眉心,覺得思維詭異地開始混亂起來,列車還在平穩行駛,但不知何時,那些漂浮的鏡片已經漸漸朝他靠近,幾乎要将他整個人圍起來。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臉,物理清醒了一點,再看過去發現周圍的鏡子裡映出的都是自己不同的部位,頭,左手,軀幹,右手,腿,和現在的完全不同……
鏡子裡的他,是另一種樣子,他最為熟悉的真實。
“鏡子有問題!”丹恒迅速站起身,用擊雲打破了列車窗的玻璃,巨大的空氣湧入,把丹恒吹得一瞬間窒息,随後雙手攀上邊框,整個人用力把自己給丢出去。
窗外是無盡的深淵。
在身體騰空後丹恒放開手,在任由自己落下之後,他看見了車廂内一閃而過的人影,黑發藍眼的青年坐在位置上,正一臉茫然地望着前方。
“初四?!”
丹恒瞪大了眼睛,伸出手試圖重新攀上列車,可距離早就不夠了,他目眦欲裂,從嘴裡發出的呐喊中似乎有一聲龍吟。
“快跑!!”
【滴——】
“已抵達目的地,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嘭——!”
彩色的煙花在列車上炸開,爆炸産生的氣流将丹恒推得更遠了,熱浪将皮膚灼得滾燙。
被爆炸吞噬的列車成了無數的碎片,在空中和他一起墜落。
End。
……
……
……
“這當然是假的,重要的劇情怎麼能死主角呢?”
【叮鈴——】
“故事嘛,當然有曲折才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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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初四是紅着臉走出售票處的,不願再回想剛剛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雖然記憶那片馬賽克裡自己貌似有着豐富的理論知識,但是這麼直白的,在那麼多人的見證下,還是大聲把那種話給說出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快要充滿他的腦子了。
奶茶的杯子上貼有座位編碼,有初四剛進車廂就被到處漂浮着的鏡片給震了一下,這個場景實在太過像鏡兵把他抓去的地方,再聯想到後面遭遇的敲擊,有初四的腦袋又開始幻痛了。
他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卻被進入車廂的客人擠了一下,側臉碰到了鏡片鋒利的邊緣,立刻滲出了血液。
“嘶——”
有初四閉着一隻眼捂住了側臉,眼裡又有淚花開始打轉。
受傷了但口子也不大,有初四沒打算理,在被進來的客人接連撞了幾次差點又碰到鏡片後,他不得不随着人流往車頭走去,恰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列車開始行駛了。
有初四雙手握着奶茶,擡頭就看見了對面坐着的職業裝小姐,恰好就是被他插隊的那位。
npc小姐正一臉沮喪地拿着自己已經喝了一半的車票,微低着頭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有初四有些愧疚,可能對他和幕後之人來說,她隻是一串冷冰冰的數據,但為了一門語言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些對她來說都是真實存在的。
自己也隻是靠着聯覺信标才赢的……
低着頭的npc小姐吸了吸鼻子,還沒從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給打敗了的悲傷裡走出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帶着手套的手,纖細修長,還握着一張“車票”。
她擡起頭,看見了一臉心虛的有初四,前不久剛發起挑戰并狠狠地打敗了她,并讓她現在這麼狼狽的罪魁禍首。
青年卻沒有這個自覺,隻是把屬于自己的車票放在了這位女士的座位邊上,并問:“要喝嗎?”
喝!為什麼不喝!
npc憤憤地拿過了車票,一口氣吸了三分之一,“唔?”然後一臉扭曲地停下了動作,怪異地看着手裡的車票——為什麼這味道這麼惡心?
這是她第一次喝别人的車票,所以也不知道這股味道是不是正常的,但車票的味道因人而異,說不定眼前的人真的是……
“我說。”npc問他,“你該不會是什麼性.瘾患者吧?”
有初四:“???”
一瞬間,他的表情就像被顔料闆按在了臉上似的五彩斑斓,透着一股被冤枉造謠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