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娘家侄女,呸,什麼貨色,你看我像是收破爛的嗎?”
林洵薄唇輕輕勾起,笑得一臉溫柔,可嘴裡吐出的卻是極其刻薄的話。
他大伯娘聽到他這麼說,氣的身子都在發抖,在林洵眼裡,她侄女竟然是破爛垃圾,他有沒有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你……你……”
“你什麼你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你可要保重,千萬别氣死在這了,我怕你髒了我師父家的地闆!”
林洵他大伯娘早在幾年前就領教過林洵的毒舌了,現在卻還是受不了。
“我……可是你長輩!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
林洵諷刺一笑,“長輩?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吧!你配嗎?真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敢來鬧騰,你是不是忘了幾年前你說過的話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林洵一這麼說,他大伯娘眼裡就閃過害怕。她幾年前為了不被休棄,對林家大伯發過誓,她再也不會找林洵家的麻煩,如果她沒有說到做到,那就自請下堂。
現在她已經一把年紀了,如果被休了,那就丢死臉了,而且,就算改嫁也沒有人會要她了,更重要的是,以後她那三個兒子就都說不下親事了,娘家人肯定也不會管她,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啊!
這麼一想,她就打了個寒噤,對着林洵嗫濡到:“我……我這不是氣昏了頭嗎,林洵,你千萬不要和你伯父說,這都是意外,我這就走,再也不來了,不礙你的眼。”
話說完了,也沒看敢看林洵,就趕快走了。
林洵見她走了,就擔心的問了問新月。
“你們沒事兒吧?怎麼了,沒有被她欺負了吧?”
“沒事,你回來的及時。怎麼現在到回來了,不是去鎮上了嗎?”
“我忘了帶東西,就又回來了。”
“沒事兒,你拿了東西就快去吧。”
“行,那我走了。”
“嗯。”
林洵走了之後,新月就把林母扶到床上歇着了。
林母可是被那個瘋女人氣的不輕,今天她這麼一鬧,就讓林母回憶起幾年前了,隻要一回想那段日子,林母的眼淚就會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父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過得不知多幸福,平日裡,林父就靠時不時的上山打獵來養活這個家。林母每天都會做好飯帶着林洵讀書等待林父打獵回來,每次,林父一到家就會先抱一抱林洵,然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圍坐在桌前吃飯。
那一天,林母像往常一樣做好飯和林洵一起等着林父回來,可直到飯菜冷透,熱了又熱林父還是沒有回來。直到深夜,林母和林洵才等到他,隻是,回來的是一具早已沒有溫度的屍體。
林父他們上山之後碰見了老虎,林父為了救同行的人被老虎咬死了。就這樣,林父永遠的離開了他們,林母積郁成疾,之後就一病不起。林母病了之後,林家就由林洵支撐着。林洵他大伯娘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上了他們的主意。
林家大伯已經出去幾個月了,得知林父的死訊才開始往回趕,當時并不在。林父一下葬,林洵他大伯娘就帶着她幾個娘家兄弟跑到林洵家鬧事,逼林洵把房契地契交出來,還在家裡到處亂翻,可是因為林洵抵抗,把一個人狠狠的咬了一口都出了血,而且,那些都被林洵提前藏起來了,他們什麼都沒找見,就把林洵扔進玉米地裡打了一頓。林母當時隻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整天渾渾噩噩,連房間都沒有邁出過一步,根本不知道林洵被人打了。
林洵知道,面對那麼幾個成年男子他估計沒有任何的勝算。所以,他隻是蜷着身子,盡量不要傷到要害,想着任他們打一頓,讓他們趕快走了算了。
可是,他低估了他那個大伯娘的惡毒程度,也根本沒想到人為了錢可以有多喪盡天良。他們把他打暈在了玉米地裡。因為他們打他的時候,恰好有一個小孩跑到玉米地裡玩,他們就哄騙那個小孩拿火折子來玉米地燒玉米杆,說是那樣特别的好玩。那個小孩真的就跑去拿了,幸好小孩家裡有家人,問了他要火柴幹嘛,聽小孩說了之後,就感覺不對勁,跟着小孩一起又去了玉米地,林洵才免了被燒死的命運。
林洵醒來後,知道他大伯娘的打算了之後,林洵就趕快跑去了裡正家尋求幫助。霞山村的裡正已經當了很多年了,他是個很公正的人,所以,一知道這件事,他就帶人去把林洵他大伯娘綁了起來,說是要報官。
林洵他大伯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知道她幹的那些壞事之後就決定把她休了,不過,他大伯還是顧念着夫妻情分求裡正和林洵不要報官了,林洵看在他是他大伯的份上同意了,不過要求以後他們兩家沒有任何的瓜葛,連親戚都做不成了。
林洵他大伯也同意了,之後他就一封休書把林洵他大伯娘送回了娘家,可是,那個女人還真是好命,回去後沒幾天就查出來有了身孕,所以最後,林家大伯還是把她又接了回來。
裡正媳婦兒專門去了一趟林家,把林母罵了一頓,林母才從悲傷中走出來,照顧林洵。
正因為如此,所以林母覺得自己就是個失敗的母親。她一回想這些,她就有些痛恨自己,雖然林洵并不怪她,但是,她自己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