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州白也給自己放了個假。
自從那日回來後,便準備在家裡待到正月初八。
年是在蒲家大院過的,提前兩天,韓青就和佟悅将院子上上下下貼滿了喜慶的紅色。
新年的前一天清晨,蒲州白和佟悅動身去接甯宛和佟安康。
他們倆老人家沒怎麼出過遠門,對着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格外好奇,倒有些像幾年前初次來到京城的佟悅。
佟悅瞧見甯宛眼中的好奇與緊張,握着她的手安撫。
“蒲州白的家人都很好,所以媽媽不用擔心。”佟悅看着和父親坐在一起的蒲州白,兩人對視一笑。
“不知道要是我哪一天老了,還有沒有能力護住我的女兒。”佟安康看向蒲州白,别有含義道。
但蒲州白答非所問,“爸,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随後蒲州白低聲和佟安康說着什麼,那緊鎖的眉頭突然被揉開,然後露出笑意,“這個辦法好。”
隻留下兩臉不解的佟悅和甯宛。
*
順利到達蒲家後,韓青熱情地去迎甯宛,“親家。”
這是兩家家長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佟悅以為雙方興許會出現陌生地尴尬,但韓青的招待确實毫無差錯,并且格外融洽,佟悅也是很久沒有看見自己的母親這樣高興過。
“今天下午,我要和甯宛好好出去逛逛,你們呀,就不要來打擾我們。”
“我和佟兄下棋。”
“老爺子我出去喝茶,隔壁蕭老頭今天約了我。”
看樣子,倒是佟悅和蒲州白還沒有想好接下裡幹什麼,于是幹脆窩在家裡,等待新年的來臨。
中途江疏月約她去做發型,雖然蒲州白是不願意的,但是還是同意了,為了避免蒲州白一個人待着無聊,佟悅讓江疏月聯系蕭奕玚,去給蒲州白解解悶。
蕭奕玚不服氣,“我老婆不帶我,憑什麼還要我去陪那個臭臉!”
反抗無效,也隻能打打嘴炮。
江疏月要把她的大波浪換成直發,直接就是換了一種分格。
“感覺蕭奕玚越來越配不上我了。”鏡子前的江疏月将紅唇卸下,塗上不太明顯的嫩粉色,直接從禦姐變成少女。
“我也覺得蕭奕玚現在有點配不上你。”佟悅在一側點頭肯定,随後看了一眼手機,“今天晚上來我們家看煙花,蒲州白的爸爸買了好多。”
“真的嗎?市區不允許,所以這兩年過年都沒有自己放過。”
蒲州白難得不黏人,江疏月的頭發花費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見有一條消息,倒是韓青的朋友圈,出現了和甯宛的合照,短短一下午的時間,甯宛就被韓青打扮得格外驚豔,佟悅差點沒有認出來。
“看來兩家人相處得不錯。”江疏月從身後攀住佟悅的肩,“走吧,去你家蹭飯。”
夜色稍晚,這是雪後的第一個晴天,天邊晚霞淺淡,卻依舊惹人喜愛。
本以為歲月靜好,卻見佟悅遞過來的手機上,正是紅色标題寫下的大新聞。
#新河莊園驚現蒲總熱戀女友,竟然是旗下分公司的經理#
#蒲總辦公室戀情曝光#
佟悅了解内容,無非就是有人拍照發微博,将他們倆拍了進去。
圈内人熟知蒲州白的作風,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有,這樣的輿論也傷害不了蒲州白,而真正的受傷者會是佟悅。
這讓佟悅想到了一個人,覃欽。
但是他不可能沒有聽過蒲州白結婚了風聲,不過是想借用輿論之手拉低蒲州白的股市,而好自己占據主力一方。
作為天之驕子蒲州白,不管是隐婚還是婚情曝光,都很有可能影響與他有關的所有事情。
覃欽在賭,賭佟悅在蒲州白心裡的分量。
解決輿論,但是解決不了人心,忽視輿論,受到傷害的就是佟悅。
隻是很可惜,蒲州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覃欽争奪這所謂的一二。
“這麼久都沒有人發出來,偏偏這次就被曝光了。”江疏月皺着眉,有些疑惑,“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我當然知道。”佟悅背靠住座椅,“清河莊園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偏偏卡在過年這天,不過好這幾天休市,也鬧不出什麼幺蛾子。”
“也是,相信蒲州白可以解決好的。”
*
回到家後,夜更深沉了幾分,蒲家卻是一片漆黑。
屋内沒人,佟悅有些疑惑,甚至還有一點失落。
“我問問他們回不回來吃飯。”佟悅朝着門走去,一邊開門,一邊和江疏月說話。
門開了,但是她的身後空無一人,有些害怕地叫着江疏月的名字。
胸腔的心髒在寂靜中一聲又一聲的響起,佟悅感到害怕。
但本質上,蒲家格外安全,她的害怕是多餘的。
佟悅正要回頭摸出手機給江疏月打電話,就看見屋内滲出些柔和的燈光,細下一看,這燈光自大門口一直延伸,終點應該落在了視野盲區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