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解——”秦巡側過身去,朝許折楓發問一語,“師兄你應該有所體會吧。”
許折楓冷冷地擡眸,明顯怔了一瞬,“什麼。”
柳淩述的目光,也跟着落向他所在的方向。
随即,許折楓眼神閃躲,避開了柳淩述的視線。
他的右手輕抓上他的左手臂,瞳中的光弱了幾分。
“方才埋伏蠱妖時,師兄不是離她最近嗎。”見許折楓不說話,秦巡便又一次啟唇,“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好不好?”
許折楓的腦中閃現過溫昔缈的模樣。
而柳淩述,亦未移開他的視線。
許折楓的手一瞬松開,捂上了他的胸口。
“壞透了。”簡短的三個字讓他說得有氣無力。
但是,卻又過分真切。
“啊?有那麼糟糕嗎。”秦巡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偷看柳淩述,“你是不是誤會她了?”
柳淩述别過頭去,轉移了話題,“觀察碧月宗宗主的師弟,何時會過來?”
“可能,還要再等會兒。”秦巡不确定地回道。
半個時辰後,柳淩述的房間裡隻剩他一人。
他用力很輕地推開窗,對着窗外深呼了一口氣。
繼而,他眸光一黯,自言自語起來。
“這可笑的婚約,就不能自行消失嗎。”
翌日。
溫昔缈和許折楓他們,被宗主安排在同一空間裡吃飯。
溫昔缈花了點心思,讓程娅祺坐到了離柳淩述最遠的位置上。
然而,她注視着曾令她措手不及的柳淩述,仍是無法徹底放心。
柳淩述與程娅祺的交集,是避免不了的。
得快點讓程娅祺讨厭柳淩述才行。
“娅祺。”溫昔缈離近程娅祺,輕聲念她的名字。
“嗯。”程娅祺放下筷子扭過頭去,看向溫昔缈。
“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
“什麼夢。”
“我夢見,你指着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說他是你最讨厭的人。所以,我有點好奇,你會讨厭什麼樣的人。”溫昔缈說得煞有其事。
程娅祺故作沉思,把問題抛回給溫昔缈,“你不知道?”
“……”是讓我猜的意思嗎。
見溫昔缈若有所思,程娅祺不禁微微一笑。
“還用想嗎。自然是,敢讓你傷心的人。”她柔聲道。
溫昔缈聽了很是感動。
心暖暖的。
原來,程娅祺的底線是她。
“娅祺。”溫昔缈握起程娅祺的手,展現出感性的一面,“我想,我會越來越離不開你的。”
“挺好的啊。反正,我也沒打算離開你。”程娅祺笑得更甜了點。
蓦地,一陣腳步聲出現,使得她們暖心的對話被迫中止。
溫昔缈望向門口,瞧見了碧月宗的宗主莊眠。
莊眠将依舊疏離的碧月宗弟子和笙恒宗弟子,收進眼底。
她略微偏頭,不是很想看見此情此景。
為了讓他們熟悉起來,莊眠便将他們叫到了景汀殿内。
“你們不妨,一起參加試煉吧。”她的語氣,并不像是在商量。
溫昔缈有不好的預感。
秦巡聞聲拔劍,根本藏不住他的喜悅,“太好了,終于能體驗一次别的宗門的試煉了。”
餘琳雪瞟了他一眼,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想多了,不是那種試煉。”
“不是?碧月宗的試煉是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你很快就可以知曉了。總之,你的劍絲毫派不上用場。”
“是嗎。”秦巡失落地收回劍,沒再看餘琳雪。
溫昔缈站在餘琳雪的身後,回過頭去對程娅祺輕聲一語,“看來,宗主有意讓我們和他們組隊參加。”
“不出意外的話。不過,也沒什麼區别。”程娅祺胸有成竹地答,沒把試煉放在心上。
溫昔缈稍顯憂郁地垂下頭。
不。
區别大了。
程娅祺一定會和柳淩述同隊的。
而她,還幹涉不了。
一念過後,莊眠的聲音躍入溫昔缈的耳中。
“程娅祺和柳淩述一隊。”
看吧。
她說什麼來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然而,還沒等溫昔缈感慨完,莊眠便繼續分組道。
“溫昔缈和許折楓一隊。”
嗯?
等等……
她跟許折楓為什麼會一隊啊。
溫昔缈微蹙眉頭,擡頭去看坐于正前方的莊眠。
“師姐,你的臉色不是太好。”恰巧轉頭的餘琳雪柔聲發問,摸了摸溫昔缈的額頭,“是身體不适嗎。”
“我……”溫昔缈語塞起來,無法騙人說自己很好。
偏偏,又要跟許折楓待在一起。
越想避開,就越要糾纏是嗎。
“你方才不是還挺好嗎。”程娅祺聽了餘琳雪的話,也不由得擔憂起來。
“……”我怕是不會好了。
溫昔缈難以言說自己心中的苦澀。
隻能想辦法,盡快結束試煉了。
殊不知,站在她斜後方的許折楓正注視着她。
比她還抗拒這一安排。
沒過多久,到場的弟子一齊進入了進行試煉的另一空間。
頓時,莊眠似是想起了什麼。
“不妙啊。有些試煉内容,似乎不太适合讓男女弟子同隊。”
片刻過後,她又補充一語。
“不過——”她自顧自地點頭,像是在給她心理暗示,“他們應該也不會逗留到第二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