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眼看着站在溫昔缈對面的人是許折楓。
參與“告白計劃”的弟子們都慌了神。
餘琳雪難掩訝異,朝給許折楓引路的弟子問道:“你沒親眼看着他戴上綢帶?”
“沒……”被問的弟子搖了搖頭。
秋凝打斷她的話,很是困惑,“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不再上一點心。”
她們的聲音疊在一起。
溫昔缈聽不清,她們對話的内容。
但她很好奇。
為什麼,許折楓會代替柳淩述站在這裡。
聽他方才說過的話,他似是有意而為。
并且,還對她們抱持着一定的“敵意”。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溫昔缈無心再想“告白”一事,隻想弄清許折楓出現的緣由。
許折楓觀察着溫昔缈的一舉一動。
他們之間的距離稍遠,令他瞧不清她的神情。
倏忽間,許折楓的腦海裡湧入了其他畫面。
是溫昔缈的師妹,來找柳淩述時的記憶。
那時,許折楓才剛尋見柳淩述,周圍的人并不多。
碧月宗的弟子冷不防地走向柳淩述,輕聲一語。
“宗主有請。”她的理由并不具體,給柳淩述遞上墨藍色綢帶,“勞煩你戴上綢帶,将由我帶你去見她。”
“就我一人?”柳淩述拿過綢帶,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秦巡。
他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宗主隻請了你一人前往。”碧月宗弟子瞳眸微轉,沒敢直視柳淩述的瞳眸。
她好似很擔心,柳淩述會問她其他細節。
“你可知,莊宗主是因何事找我?”柳淩述沉聲發問。
“不知道,宗主沒說。”她搖了搖頭,連忙催促柳淩述,“過去就知曉了。還是早些走,别誤了時間。”
柳淩述躊躇不決,沒有回答她的話。
見狀,秦巡輕輕啟唇,對碧月宗的弟子問,“可否等一下?我們有話要談。”
“可以。”她沒有拒絕,朝不遠處指了一下,“我在那裡等他。”
随着碧月宗的弟子走遠。
許折楓偏過頭去,向柳淩述表達他的看法,“她行色詭異,必定有詐。”
“那怎麼辦?是不是不該去啊。”秦巡有些無措,一時想不出應對的法子。
“不該去也要去。”柳淩述下定了決心,朝前挪動一步,“如此一來,才能知曉她們想做什麼。”
許折楓快速邁步,擋在柳淩述的身前。
“我與你同去。”他注視向他的瞳眸,期盼着他的視線能夠轉移。
“阿巡。”柳淩述沒有看許折楓,反倒是念出了秦巡的名字。
他語氣柔和,想要讓他安心,“不必多慮,我會早去早回。你與他要耐心等我,不要橫生事端。”
“我會的,師兄。”秦巡微微抿唇,瞳眸裡仍存有焦慮。
緊接着,柳淩述從秦巡的身側走過,将手中的綢帶握得緊了一些。
卻不想,許折楓會動作迅敏地靠近他。
他利落地擡手,将柳淩述打暈。
“師兄。”秦巡睜大雙眸,小跑向柳淩述。
他目視着許折楓扶住柳淩述,頭緒混亂,“你怎麼把他打暈了?莊宗主還在等他。”
許折楓将柳淩述帶向碧月宗弟子看不見的地方。
“他不會去的。”他冷聲回答秦巡。
“不去?”秦巡聽着許折楓的結論,自己也有了一點判斷,“好,我去跟她說,師兄身體不适。”
許折楓伸出手,抓住了秦巡的胳膊。
“嗯?”被限制行動的秦巡疑惑地回眸。
許折楓将秦巡往回拽了一步,冷靜地開口一語,“我會代替他。”
“不行。這樣一來,危險的就是師兄你了。”
“總好過他有危險。”
“不然,讓我去?”
“再拖延下去,她就會有所察覺。”
許折楓拿過柳淩述手中的墨藍色綢帶,動作很輕地脫掉了他的外衫。
他與他換了衣服,并用綢帶蒙住了自己的雙眸。
而後,秦巡将戴上綢帶的許折楓,“護送”到了碧月宗弟子身前。
途中,許折楓緘口不言,沒給自己會暴露的機會。
回憶停止的一瞬。
溫昔缈略顯嚴肅地開口,向許折楓尋找答案,“柳淩述在哪裡。”
柳淩述的名字掠過許折楓的耳邊,使得他的眸光冷了下來。
“無可奉告。”他态度堅決,簡短的四個字讓人很有壓力。
“你不說,我也自有法子知道。”溫昔缈放棄與許折楓繼續對話。
她側過身去,朝旁邊的地方走去。
她其實,并不是很在乎柳淩述的下落。
隻不過,她需要一個理由,來擺脫其他碧月宗弟子的視線。
在她們的注視下,她是無法跟許折楓“和平”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