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許折楓會疾步靠近溫昔缈。
他擋在她的身前,有意阻止她。
“我不會讓你找他。”許折楓俯視着溫昔缈,右手無意觸碰到劍鞘,“你的所有預謀,都該就此停下。”
溫昔缈沒想到,許折楓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稍顯微妙地離近她。
畢竟,他刻意壓低了嗓音。
她們根本就聽不到他說了什麼。
“你怎知——”溫昔缈輕挑眉尾,不想輕易被許折楓看穿,“我在預謀什麼?”
她主動走向他,與他走得更近,“萬一,你才是我所圖謀的目标,該怎麼辦?”
溫昔缈想要許折楓自覺“退縮”。
其他話音從周圍傳來。
“師姐跟許折楓是怎麼回事?離得會不會太近了點。”
“他們是在試探對方的耐心嗎。”
“我知道了,離得越近,越方便出手制敵。現在,就看他們誰先拔劍了。”
“那我們豈不是得快些分開他們?”
“看看情況再說。”
“不能再看了。”
“為什麼?”
“因為,真正的柳淩述走過來了。”
衆人:“!”
幾名碧月宗弟子紛紛上前,擋住了身穿白衣的柳淩述的去路。
而柳淩述的身後,是費力追趕他的秦巡。
“師兄,你等等我!”秦巡輕喊一聲。
随後,他又喃喃自語,“真是怪了。被打暈了一次,還能跑得那麼快?”
“讓開。”柳淩述沉聲一語。
他早就瞧見了許折楓和溫昔缈。
然而,他還沒弄懂,許折楓與溫昔缈在搞什麼名堂。
以及,碧月宗的弟子為何要攔下他。
溫昔缈的師妹們接連開口。
由于場景布置的過于“浪漫”,她們生怕柳淩述會誤會。
“你看錯了,那不是許折楓和溫師姐。”
“好吧,是他們。但他們兩人什麼都沒發生,我可以保證。”
“總之,你不要看就對了。”
聽見師妹們聲音的溫昔缈:“……”
别說了,越描越黑。
溫昔缈決定出面解釋。
與此同時,秋凝卻姗姗來遲,走到柳淩述的面前。
“瞞不住的。”她輕聲啟唇,與她們唱起了反調,“任誰都看得出,他們有點什麼。”
“秋凝,你說什麼呢。”餘琳雪不解地問。
“我又沒說錯。怎麼樣,你現下心情如何?惱火嗎。”秋凝繼續說下去,并給了餘琳雪一個眼神。
餘琳雪這才知曉,秋凝的用意。
她是想用此事,來探一探柳淩述對溫昔缈的“感覺”。
餘琳雪也跟着秋凝轉換了思路,向柳淩述問道:“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想留在師姐的身邊也不是不可能。”
“留在她身邊?”柳淩述難以置信。
他推開餘琳雪,瞧向距離他不遠的兩人。
隻見,許折楓沒有去管來自周身的嘈雜。
他盯着溫昔缈看,無法被人瞧清神情。
柳淩述并不确定,許折楓是否聽見了他的聲音。
但這一瞬間,他的目光的确已被溫昔缈占據。
柳淩述的瞳眸一黯,仿若被光冷落。
他别過頭去,對餘琳雪說道:“好玩嗎?你們的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誰跟誰啊。”秦巡氣喘籲籲地走到柳淩述身旁,隻聽見了這一句。
“還能是誰。當然是我與折……”柳淩述沒有說出許折楓的名字。
“嗯?”聽着柳淩述話說到一半,秦巡更加一頭霧水。
“你師兄說什麼呢。”餘琳雪不得不問秦巡。
隻因,柳淩述給出的是她預料之外的回答。
秦巡苦惱地聳了聳肩,向左右兩側攤手,“我也沒聽懂啊。”
眼見無人能溝通,柳淩述便歎了一口氣。
“罷了。”他打算走向許折楓。
下一瞬,溫昔缈感知到有股“力量”浮于上空,正墜落向她。
她動作敏捷地退後一步,與許折楓之間“空”出距離。
蓦地,溫昔缈目視着一物掉于她和許折楓的正中間。
并在落地的刹那,抹去了光亮。
溫昔缈俯視向它,瞳眸裡的光跟着一同滅掉。
墜落的——
是她的許願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