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後:“……”
牧後捏了捏眉心。
不是哥們,你怎麼真學進去了。
按理來說你應該提前白晝一步發現天氣不好,然後順理成章地邀請他在你家留宿。
現在白晝都打算走了,你還不吱聲?
最重要的是——你這個年紀,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嗎?
看看你現在這幅被高數捕獲的憔悴樣子,簡直令人不齒。
又得我來。
牧後拿出自己手機打開天氣軟件,上下翻了翻,然後擡頭擔憂地對靡懷煙說:
“天氣是不太好,剛才更新了暴雨紅色預警,聽說東區已經積水了。”
趕緊的。說句話。
“嗯?”
靡懷煙攏了攏寫字時礙事的碎發,多情的桃花眼難得迷茫地看過來。
牧後:“……”
怎麼做題還做懵了。
得。
“我們該走了,”牧後起身,拉起白晝,“再不走就回不去了,看現在這樣子,雨隻會更大,到時候就隻能留宿了。”他特地咬重了“留宿”二字。
靡懷煙終于想起自己的初衷,眼神陡然清醒,忙說不急,“我問一下司機,看看這個天氣是否方便出車。”
真是糟糕,自己竟然做題做到把正事都忘了,明明是他們來之前就有預謀地将日期定在了會有天氣突變的今天。
管家出現在書房門口,匆匆走上來低聲在靡懷煙耳邊彙報。
靡懷煙點頭,轉而對兩人說道:“不光是暴雨,司機說翰墨山隧道附近有塌方危險,已經封路了,繞道走市裡堵車又很嚴重。不介意的話,不如在我這裡住一晚?”
白晝搖搖頭,他不想跟靡懷煙有過多糾纏,“這樣不合适,我隻是來教課的,還是盡早回去的好。我可以坐公交的。”
靡懷煙言辭懇切:“現在風大,高空墜物也是隐患。”
見白晝似乎還想拒絕,靡懷煙歎了口氣,神色暗淡了些,他揮手讓管家離開。
“白晝,你不覺得你總是對我防備太過嗎?”
“我知道這樣聽起來像是趁人之危,但我真的隻是擔心你們的安全問題。況且牧同學也在這裡,還受了傷,不宜見水。難道你忍心讓他冒大雨跟你一同回去?”
可以啊,當場就演起來了。
牧後挑眉。
還是有救的。
白晝為難道,“可是……”
白晝又下意識想去看牧後的意向。
但真正擡眼前,他到底是忍住了。
他還記得那天在教室裡,靡懷煙那個意味深長的探究眼神。
自己的愚蠢和懦弱已經将牧後暴露過一次,他不能再延續上一次的錯誤。
隻好等待。
好在牧後此時開口:
“這個天氣出門确實有些不理智,也許我們留在這裡才是不給靡同學添麻煩。”
同時為了維護人設,牧後讨好地對靡懷煙重複了一遍,隐隐有邀功的架勢,“對嗎?”
靡懷煙眼含笑意地對他說是。
如此,白晝隻好默然點了點頭。
“這有什麼——”邬子骞剛要開口,牧後趕緊在桌下踩住他的腳。
白晝好不容易答應了,可别在這個時候添亂。
邬子骞在牧後帶有警告意味的目光中打了個冷戰,悻悻然把話咽了回去。
搞什麼嘛,連句話都不能說……話說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邬子骞想了一會沒想明白,又覺得自己剛才表現得太窩囊,趕緊找補似的狠瞪了牧後一眼。
牧後低下頭做題去了,剛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