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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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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着頭苦惱道:“這可真是難選。不過,表哥家終究比不得天家貴胄,若論門第,還是親王府的好。”

沈支言見阮苓這般煞有介事地分析,不由失笑:“你呀,整日就盤算這些。我還想多讀幾卷書,畫幾幅山水。橫豎才十七歲,大好年華何必急着出閣?”

經曆過一場婚姻,現在的沈支言對婚事完全提不起興趣。

江義沅也撫掌輕笑,很是贊同沈支言的說法:“妹妹說得極是。誰稀罕那些臭男人?我啊,隻想縱馬沙場,立不世之功,做個名垂青史的女将軍。”

做女将軍是江義沅自幼的夢想,每次說起女将軍她眉宇間盡是飒爽之氣,平日裡舉手投足更無半分閨閣扭捏之态。

阮苓卻叼着兔腿直搖頭:“為何不成婚?我瞧着男女之事最是有趣。聽人說,與心上人執手相偎,那滋味可比蜜糖還甜。若能得個知冷知熱的郎君,日日逗趣解悶,護你周全,豈不快活?這世間情愛,原就是最妙的寄托。”

她說着又咬了口肉,含混道:“我就想尋個可心人,與他同悲同喜,共度餘生。”

阮苓年紀不大,卻滿心滿眼都是對風月之事的憧憬,但是卻不知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江義沅見她這般情态,不由莞爾:“人各有志。你求你的花前月下,我追我的鐵馬金戈。”

她豪氣地拍了拍阮苓的肩:“待我他日封将拜帥,定護你們二人周全。”

阮苓托着腮幫子笑道:“有義沅姐姐相伴,咱們這輩子定是快活似神仙。對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回頭讓你家兄長帶咱們去看皮影戲可好?都有多日沒瞧見硯深哥哥了。”

江義沅的兄長江硯深,年方廿七,是幾個世家裡最年長的。生得劍眉星目,身量魁偉,弱冠之年便随父征戰,二十歲便拜将封侯。

這樣一位少年将軍,廿一歲那年娶了心愛的姑娘,那是個嬌嬌柔柔的閨秀,二人郎才女貌,羨煞旁人。誰知紅顔薄命,成婚不過兩載,那女子便香消玉殒。自此江硯深再未續弦,隻将一腔柔情都傾注在這幾個朋友身上,時常帶着沈支言和阮苓去城南看那些新奇的皮影戲。

“近來怕是難了。”江義沅搖搖頭,“北疆不太平,兄長忙得腳不沾地。連師父來講兵法都耽擱了,明日才得空授課。等這陣子忙完,定讓他帶咱們好生玩一場。”

阮苓笑吟吟地又撕了塊兔肉遞給江義沅:“姐姐最好了,姐姐也快嘗嘗,下回多放些辣子才好。”

三人在這涼亭裡邊吃邊聊,歡聲笑語不斷。就屬阮苓話最多,叽叽喳喳地說着她對沈支安的情意,連将來出嫁時要穿的嫁衣、戴的首飾都想到了。說着說着,又提起京中幾位有名的貴公子,自然少不了親王府那兩位兄弟,薛召容和薛廷衍。

隻是她每每提及“薛召容”三字,沈支言神色便是一滞。雖重生已有些時日,可這個名字仍如一根刺,紮得她心頭生疼。

用過午膳,三人移步水榭,或作畫,或對弈。沈支言還薦了幾冊近日愛讀的文集與她們。

待江義沅與阮苓離去後,沈支言獨自立在階前,忽覺滿心怅惘。分明是十八歲的心智,卻似垂暮老者般對世間毫無興緻。前塵往事如附骨之疽,攪得她至今心神難安。

長夜漫漫,她在錦衾中輾轉難眠。甫一阖眼,便是那日斷頭台上,與薛召容并肩跪着的場景。血色殘陽裡,劊子手的刀鋒閃着寒光,手起刀落。

翌日清晨,阮苓便興沖沖地來了。她先去尋了沈支安,又轉道來找沈支言,嘴上說着無事可做,想瞧瞧她如何與薛召容相見,實則這小丫頭最愛湊熱鬧,不過是尋個由頭解悶罷了。

“姐姐放心。”阮苓信誓旦旦道,“我就在遠處瞧着,絕不露了行迹。你且好生與薛二公子說話,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良緣呢。”

這小姑娘不僅操心自己的姻緣,連沈支言的終身也要摻和,真叫人哭笑不得。

不多時,江義沅如約而至。她利落地幫沈支言換上備好的衣裙,又細心為她挽發梳妝。待一切妥當,便引她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馬車。

這車夫随從皆是江硯深的心腹,隻要沈支言少言寡語,戴着帷帽面紗,當不會露了破綻。

馬車緩緩向酒樓駛去。沈支言攥着帕子的手微微發顫,一顆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躍出喉間。這滋味說不清道不明,似是期待,又似惶惑。

阮苓先行入了酒樓,尋了處僻靜角落坐下。

今日樓内客人不多,沈支言甫一踏入,便瞧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薛召容一襲月白錦衣,正臨窗而坐。

牆上懸着一幅畫作,畫中煙波浩渺,仙鶴翩跹。而他靜坐其下,竟似與畫中景緻融為一體,恍若谪仙。這般風姿,任誰見了都要心頭怦然。

沈支言在門前愣了良久,望着前世夫君,眼眶倏地發熱。

薛召容,薛召容。

許是停留太久,店小二在旁輕喚了她一聲,話音響起,不遠處,薛召容聞聲擡眸。

暮春的日光并不刺眼,可那一眼望來,卻教沈支言如遭雷殛,半步都挪動不得。

随着木凳“吱呀”輕響,薛召容已是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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