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旁安安靜靜,一聲不吭的祝安逸面前停住,握着他的手懇求道:“小祝,能不能拜托你再讓張堯笙清醒清醒,求你了…”
從他過來就開始警鈴大作的祝安逸,眼珠子左看右看内心祈禱他别來找自己,結果還是被陳辰逮個正着。
他望着沈霜寒,讨好地朝人笑笑,對陳辰打着哈哈道:“等我問問。”
明白祝安逸剛剛魚口逃生還有些心悸,但聽他這麼說感覺不同意的怎麼另有其人?
陳辰疑惑地同他們一起下樓,上車時發現兩個人都沒上來,搖下車窗發現沈霜寒騎在摩托上,祝安逸正拉着他的袖子。
陳辰說:“這麼熱不坐車嗎?”
祝安逸連連擺手:“謝謝,我跟他一起走。”
沈霜寒則是抽回衣袖,冷聲道:“去坐車。”
祝安逸耍賴道:“我不要,車都走了,我就要跟着你。”說完,一邊拽着他的手臂一邊跨上摩托,然後雙手緊緊鎖住沈霜寒的腰腹讓他不能丢下自己。
悶熱的海風吹過祝安逸才驚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濕了,他蹭了蹭沈霜寒的後背找個舒服的角度趴着。
沈霜寒依舊是目視前方,一絲注意力都沒分給他。
“壯壯,我今天不是故意的你信嗎?”他小心翼翼開口。
沈霜寒沒吱聲。
祝安逸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反省:“我不該偷偷背着你去看望張堯笙,我也不該沒輕沒重的擅自闖進去。”
沈霜寒依舊沒說話,背挺得直直的,身下的摩托越騎越快。
祝安逸不想冷戰,軟着聲道:“我隻是想幫忙,我不想到時候你們有危險。”
如果真要和大章魚打起來,沒有戰鬥力的祝安逸絕對不會被允許下海的,那時候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大浪将他的夥伴們卷走。
就像陳辰一樣。
祝安逸絮絮叨叨了一路,直到停在酒店門口才止住嘴,此時也是退潮的時候,剛好同回來的大家碰了個正着。
走在前面的楊沁雅跟他們打招呼,然後驚奇道:“不是,祝哥你被誰欺負了!”她拉開祝安逸的手,隻見那白得發亮的皮膚上大大咧咧印着一排大紅印兒。
“沒事沒事,”祝安逸急着哄人,剛勸服了楊沁雅松手,旁邊又竄出來一個林鹫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回事?”林鹫皺眉看着,甚至還想撩開祝安逸的衣領檢查。
祝安逸連忙捂住領口,回頭看沈霜寒正站在安全通道前看着這邊,嘴角似乎還扯出了一抹冷笑然後頭也不回的上樓了,他想追上去卻被後頭趕來的林讓拉住了。
林讓疑惑道:“吃飯呢,跑啥呀。”他也驚訝于祝安逸這一身的紅印,“咋的?你一個人跟那大章魚幹起來了?!”他人高馬大的,說話聲音更是中氣十足。
祝安逸心底更加虛了,他沮喪地垂下手解釋道:“我沒事,印子是那個幸存者弄的,我先去打飯回房間吃,其他的明天跟你們交代。”
難得見他這麼沒精神,加上剛剛沈霜寒那閻王似的冷臉,衆人也明白過來這倆人吵架了,紛紛讓他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祝安逸簡單打包了兩份海鮮炒飯上樓,房卡是沈霜寒管着的,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心裡數了三秒門就開了。
他笑呵呵地舉起炒飯:“壯壯,餓不餓!”
沈霜寒頭也不回道:“氣飽了。”
嘿!回話了!!祝安逸原以為又會被冷落,這下精神氣又上來了,将門一帶上,樂呵地纏上沈霜寒。
“熱乎着呢,昨天我看你吃了好幾碗,來,筷子。”祝安逸将筷子拆開還貼心地刮了毛刺遞給他。
沈霜寒沉默地接過,一言不發的埋頭扒飯。
祝安逸時不時騷擾他,将飯裡的蝦仁、蛤蜊,甚至胡蘿蔔丁都夾給他:“壯壯吃。”
沈霜寒忍不了這個挑食鬼了,将胡蘿蔔丁夾回去:“吃了。”
祝安逸眉眼一彎,同人碰肩道:“壯壯果然還是很關心我的。”
“我關心有什麼用?你自己又不在乎。”沈霜寒将最後一口飯扒拉完,抽了張紙巾沒打招呼就這麼出門了。
留祝安逸坐在房裡發愣。
等他追出去時,沈霜寒正站在岸壁上眺望遠處難得平靜的海面。
祝安逸走過去,自顧自的拉起沈霜寒的手,并勾住他的小拇指,語氣堅定道:“祝安逸再行事魯莽,不顧自己的安危就任由沈霜寒處置,任打任罵絕不還手!”
說完,饒有介事的用大拇指蓋了個章。
“ps不準冷戰,吵架!”祝安逸越說越起勁,仿佛是自己占了理一般,在控訴沈霜寒。
看着他氣鼓鼓的樣子,沈霜寒沒忍住輕笑了聲,然後将人拉入懷中。
“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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