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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歸甯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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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少将軍聰穎過人,定能明白香囊裡的秘密。”

容鹿鳴淡笑着:“三王爺寫下了時間地點約我前來,我便來了。”

“少将軍難道不識西戎古語?”蕭正昀看上去萬分驚訝。

“怎麼,我應當識得?”

“想當年,我們兩國盟約尚存,西戎靖王曾以治下全部封地為聘,求娶少将軍,我以為,少将軍對西戎大抵會多些了解。”

“唉,臣委實不才,并無所知。”容鹿鳴避重就輕,心中暗歎:看來容家軍的精銳之中也有蕭正昀的人,連當年不得不隐秘為之的權宜之計他都知曉。

“既如此,那本王換個說法”,蕭正昀不甚相信,倒也不再追問,“容家軍中不一定有七弟的人,卻一定有我的人。”

“三王爺說的,我有些不懂了。”

“七弟許你的,本王同樣可以給你,除此以外,還可以多給你一樣。”蕭正昀臉上挂着漫不經心的笑,迷霧一般,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哦?”

“少将軍智勇皆備,多年來征戰沙場,無一敗績,難道竟甘心困于王府?”

被刺中心事,容鹿鳴反而笑了:“王爺想要什麼?”

“我要七弟要的。”

“容家軍并不都在我手上。”

“我猜,你兄長容大将軍不一定會聽從你的勸說。或許,你能讓我這個七弟不慎薨逝,那麼,大局亦可定。”蕭正昀惬意地坐于紅木交椅上。

容鹿鳴沉默了,面有難色。

“不急,我給你三日,三日後給我你的答複。”

容鹿鳴轉身要走。

“少将軍當心知,父皇從前既動過賜婚你我的念頭,老七疑心甚重,定不會全然信你。與我合作,于你們容家最有利。我不忍将你的隐秘告知父皇,亦是對你存了惜才之意。”蕭正昀側過臉,深深看了她一眼。

容鹿鳴略一停步,未回頭,走出亭外。

美盼守在回廊處,見容鹿鳴緩步走來,神色凝重。

“少将軍,此事可要告知相爺?”

“不必”,她心中有數:“月柏軒的白玉棋盤下,壓着我寫好的一封信,三日後,叫暗衛送來這裡,交與三王信使”,她們已走回前院,容鹿鳴遠遠示意,“就是那個啞巴門子。”

“是。”

文華殿内,蕭正則徹夜未眠。

午後,昙現從王府取來需用文書,雙手呈與他。

蕭正則捏着那錦面的冊子,不讀卻問:“王妃在做什麼?”

昙現停頓了片刻:“王妃說,她是在刻水仙。”

“她還會雕木器?”蕭正則擱下冊子,擡起頭問。

“回王爺的話,不是木雕,王妃自軍械坊歸來時,見園中花匠們刨出些萎頓塊莖,便要了幾塊,說是雕刻後養在水盆裡,雖晚了些,說不定亦可長出花枝。”

莳弄水仙?蕭正則哼笑,一向經她手的花草,非死即傷,那麼喜歡虎頭茉莉,也沒見着她種活一盆。這會兒怎麼起了閑心,難道真對軍中變故一無所知?

容鹿鳴親自去庫房挑選花盆。數十個桐木架子上,青瓷居多。

倒是與自己喜好相同,她一架架看過去,捧起件汝窯青瓷矮腳盆細看,釉色潤如春雨初至,且釉底竟無開片,不愧是皇室珍品,做個水仙盆正合适。

她捧穩了向外走,新近的軍報正緊緊塞在她袖裡。

情急之中,美盼已微微變了臉色。容鹿鳴卻又着下人尋來幾枚玉白鵝卵石,于汝窯盆中栽好水仙,方才在書案前坐下。

“少将軍,軍報!”美盼極力壓低聲音。

容鹿鳴垂眸,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密送于她的軍報上書:容家軍南境大敗,連失三城。用的乃是正楷,意味着,容家軍确然敗了。

原本的密謀是,正楷為正,行草為反。兵行險招,裝瘋之策失敗後,她便設法封鎖了南境消息。軍中接到她的傳信,呈給陛下的軍報,會謊稱戰敗,陛下憂心南境,定會派她出征。而交到她手上的密報若是行草,方才表明南境安好。

未曾想到,竟真的敗了。雖說新任将領乃十王心腹,資質平庸,可容家将士早有布局,新将也算勉強識得兵事,何至于大敗?容鹿鳴直覺,此事必有内情。

前車之鑒。老皇帝病後,疑心日甚,朝中将才,已是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所剩無幾。

昨日宮中又處死了兩位太醫,之前的龍體轉安恐是回光返照之象。容鹿鳴想,自己必得速速拿回兵符,趕在陛下駕崩前回南境守着,免得哪位王爺再弄出勾結外敵逼宮之事,再一并栽贓個容家這樣的簪纓世家……這亂局,務必盡早抽身!

“少将軍!”美盼知她心有計策,仍不免焦急。

“月柏軒的那封信,即刻差暗衛送出。”

“是。”

“若想蕭正昀替我們困死局中,恐怕還需替他做一件事。”

“什麼事?”

“以他之名,殺蕭正則。”

美盼不敢置喙,面如死灰。

容鹿鳴倒不再多說,隻是觑着天色。她在等待時機,去見蕭正則。太早或太晚都顯刻意,那人何等聰明。她若輕易開口便難求得,需得讓他主動把兵符奉上。

她托腮看了會兒盆中水仙,新劃開的乳白嫰莖散出青澀草香。

半晌,她開口道:“美盼,替我梳妝”,她随意理了理烏發,“隻需稍作打扮,最好還留點軍士的樣子。”

“少将軍,這是要?”

“去,熱一碗參茸湯,随我去文華殿探望王爺。”

容鹿鳴等在文華殿偏殿内,月色蜀錦連珠紋褙子,霜色羅裙,臂間繞了淡青的雲紋披帛。高高盤起的烏發上,僅一支錯金的紫檀簪子。

昙現一去通禀,蕭正則立刻來了,見了她,如迎面一枝染了春雪的虎頭茉莉。萬端心事恰恰落了,獵物要投入陷阱了麼?他面上升起從容笑意。

“王爺昨日未歸,想來辛苦,我煮了些參茸湯來。”容鹿鳴淡笑着,接過美盼手中薄胎的羊脂玉盅,内裡湯色透出來,色如琥珀,捧與面前人。蕭正則看着她,也是笑,卻沒有動。

容鹿鳴立刻懂了,取調羹喝了一口,“冷熱剛好呢,王爺不嘗嘗?”

蕭正則笑意深了,端起湯盅一飲而盡:“味道不錯,王妃有心了。”

容鹿鳴略一颔首,收拾碗碟,刻意露出手腕上經年的傷疤——那是戰場的痕迹。

湯是什麼味道,蕭正則全無在意。他在等,可容鹿鳴卻不求!

見她理罷食具欲走,蕭正則蓦地按住她的手,輕輕撫摸那疤痕,“十王手下那個廢物将軍,已是大敗被俘,連帶着容家軍也敗仗連連。南境不穩,朝中某些人就想跳出來作祟,王妃你說,當如何呢?”

容鹿鳴默默立着,不說話。

蕭正則意有所指:“王妃,你這沉默可真是時候。”

“那王爺說,我當如何?”

“你難道不想回戰場?”話甫一出口,蕭正則即刻意識到,自己喪失了脅迫她的最佳時機。

“王爺若信我,放我回軍中,我必驅蠻敵。”容鹿鳴擡眼,直視蕭正則。

這一刻,除去僞飾,他們對彼此的實力洞若觀火。

“好!”他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虎符,遞予她。她幹脆地接了,從左手抛到右手。這可指揮千軍萬馬的東西,在她手裡竟玩具一樣,周遭侍從看得皆是心驚。

蕭正則凝眸望她,那豔美的臉龐,眼裡有霜色一閃。

他突然拽住她的手死死扣在案上:“容鹿鳴,你要的兵權,我争來給你,我要的,你敢不敢給?”

她沒有回答,眼裡盡是揣度。

“無論發生何事,切記,容相說不定會落在我手中。”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極盡柔情缱绻。

他是不會容她一去不複返的,即便猜到她或許心有殺意。

引頸待戮又何妨,隻要,抽刀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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