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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恨意早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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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非也,今夜若陛下去了永安宮,群臣會知曉,在陛下心中,功過分明,絕不會因血緣之由累及無辜,輕看了朝中股肱……”容鹿鳴答得理直氣壯。

蕭正則忍了笑意,松開她,靠住了闌幹聽她繼續編,覺得比茶館聽書還有趣。

“陛下……”

蕭正則托着太陽穴,悠然自得地看月,也看她,“嗯,皇後接着說。”

桂香随風,時濃時淡,明日讓人送罐桂花蜜來,他想,心裡記得這是容鹿鳴極喜歡的。

花香和美人讓蕭正則放松了警惕,他垂下眼簾:“朕是不太懂皇後想說什麼,朕不過是想去皇後宮中,讓皇後為朕換藥,怎麼還牽扯上朝中股肱了?”

容鹿鳴立即閉口,面頰脹紅,恭敬地扶蕭正則起身。

蕭正則覺得有趣極了,似乎連胸前的傷口都不痛了。

蕭正則胸口的傷又在滲血。容鹿鳴趕忙令人墊了個缂絲蘭花面的靠枕,讓他斜倚在床榻之上。

“美盼、昙現,速取藥和紗布來。”容鹿鳴系了襻膊,淨了手,輕輕松開蕭正則的衣襟,解開他浸血的繃帶,露出男性結實的胸膛。久在沙場,她沒有太多顧忌。

從紅木的漆盤中取了藥瓶,容鹿鳴先倒了些在掌心,聞了聞,問道:“這可是陸院判配的藥?”

“回皇後娘娘的話,是。”這稱呼讓容鹿鳴怔了怔。

收回心神,上一任太醫院院判容鹿鳴是認識的,也姓陸,陸徐,陸謙的大伯父。陸徐曾做過随軍醫官,容鹿鳴小時候跟他學過醫術。“陸謙的醫術不如師父啊。”容鹿鳴在心裡歎。

“陛下可信得過我?”容鹿鳴笑着問。

第二次聽她這樣問,蕭正則有些怒意:命都給她了,怎還這樣說?但見她笑着,那點兒怒氣便散了。

見他微微颔首,容鹿鳴喚了下人:“郁霧,去把我的藥箱取來。”她特地叫了蕭正則撥給她的女官。

蕭正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信與不信,信到什麼程度,她比他還要謹慎。

取出錫制的小藥瓶,擰開蓋子,藥氣濃郁,帶些辛辣。

“皇後娘娘……”昙現出聲提醒。

“無妨,”蕭正則把那藥瓶捏在手上,“皇後這藥,在南境軍中頗為出名呐,據說很痛,但極有效。”

南境細事,他竟也清楚,容鹿鳴想,面上平和,謙恭地解釋:“摻了幾味性烈的藥,可以止血生肌,收斂傷口。但請陛下忍一忍。”

輕細地,她把藥粉灑在他傷口上,淡淡的血霧漫起來。比疼痛更引他注意的是,她的手緊緊握着自己的,跟那時候一樣,像是怕自己忍不了這痛似的。蕭正則翹了翹嘴角。

抻開潔淨的紗布,容鹿鳴為蕭正則重新包紮。他們挨得那樣近,彼此都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他身上染了淡淡的白檀香。她看見了他胸前和手臂上的傷痕。

一時的,舊日回憶又捕住了她。那次被蕭正則以刃抵喉後,她并未動怒,隻以為他喝醉了,又是自己心愛的徒弟,以後讓他少碰甘釀便是。

沒過幾日,她就回了南境,照舊沒支會任何人。聚散離合她都看得很淡了,也曾玩笑般地想過:若一場送别,轉身成訣别,讓人日後回想起來,徒增傷感。

她在南境暢快地殺着敵。戰争間隙,不時還用隐語寫信給容雅歌,讨論兵法戰術。有一日,容雅歌寫來封信,要她閱後即焚。信上說,蕭正則突然請旨出征,蟄伏多年,他恐怕要動手了。京中政局将變……

她焚信時聞得燭火是苦的,一個不留意,指尖一疼,被熱焰燎傷,她這才明白不是夢境。

她為助他遠離政争多做謀劃,也曾教他明哲保身。他這次冒然行動,委實不明智,若其他皇子再暗中謀害,此去該有多少危險?

她人在軍帳之中,憂心如焚。想到他藥不離手,孱弱無力,若在盛世,可堪個文治明君,可在這亂世中,她怕他未及立足便已殒命。

于是飛鴿傳書容雅歌,請他務必施以援手,亦告知他,自己會與蕭正則割席分坐。

他既一頭紮入紛亂政局,容家就不便再與他過多牽扯。為了護他不卷入更大紛争,也為容家不至因政争崩潰——在平定戰亂前。

她在燭光投下的小片光影裡,深深淺淺地想許多事。她還有許多東西沒教給他:他的工筆佛像仍顯粗疏,草體亦寫得不夠肆意……淡淡的遺憾一絲絲聚在她心裡,攢成一朵苦澀的雲。

林間的風打着呼哨,她挑帳望向碧落,天色初明,暗雲彙集,恐将雨。與她的心境相照。

她不氣他不聽勸說,隻覺得遺憾和感傷。多好的慧根呐,大抵這就是命數吧。先前她還想着,若她自己戰死沙場,就由他書畫恣肆,代她快意一生。此時看來,怪她自己妄生了執念。

“美盼。”

侍女應諾入帳。

“傳信相府。自今日起,不論七皇子派什麼人來、送什麼東西,一概不許見、不許收。”

他寄來軍中的信,她也不回,直接令美盼燒掉。

次年返京,她自宮中歸相府,即刻閉門不出,稱病謝客。

聽聞他亦自北境戰場歸京不久,尚在養傷。

她在書齋臨一張前朝名帖《逍遙遊》,頓筆幾誤。索性擱了筆,叫美盼去把相熟的藥鋪掌櫃請來。

“少将軍哪裡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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