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鳴離開了酒店,自行駕車往太古彙附近去。
這時已是夜晚。
車子開往附近一家五星酒店停車場。
下了車,夜孤鳴還有意向四周張望數次,這才安心踏入電梯。
出了電梯門,夜孤鳴來到一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
門沒開時,他依然警惕地朝通道兩邊看了看。
“咔嚓。”門開了。
是黛比。
她的濃妝還沒卸掉,身穿一件蕾絲睡裙,風情動人。
“喲,你來啦,進來呀,呵呵。”聲音嬌柔,讓人一陣酥麻感。
夜孤鳴躊躇半刻,還是踏了進去。
“Vincent,你來得可真是及時呀,我這邊剛醒好了酒。”
房間桌台正放着醒酒瓶,酒液殷紅如血。
“咚咚咚……”黛比斟了少許酒,手中的酒杯婀娜地搖晃,走近夜孤鳴。
“嘗嘗這酒怎樣吧,Vincent,我國外的酒莊釀的。”黛比的那雙眼睛像泛起漣漪,水光蕩漾,無盡的挑逗。
“不必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夜孤鳴冷冰冰回道。
但是,與往常不一樣,這份冷漠更像是僞裝,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
“咱們這麼久沒見了,就不能好好叙叙舊嗎,呵呵。”
黛比身子半躺在沙發上,伸展着身姿,靈蛇一般柔軟,披散的波浪長發,一陣濃香撲鼻。
極緻的勾魂攝魄。
夜孤鳴表情冰冷,内心在想什麼,或許黛比知道,旁人卻無法知曉。
沙發前的桌子,擺着兩份文件。
夜孤鳴眼神輕微的飄忽,覺察到了什麼。
然而,這麼一刹那,黛比全瞧在眼中。仿佛夜孤鳴外衣披的是一件透明衣裳,徒有其表,心思卻盡顯無遺。
“兩份合同,早上剛簽的,一大一小。我什麼時候隐瞞過你呀,呵呵。”黛比笑得嬌媚,卻帶着刺痛感,似綿裡藏針。
“又是以前那些勾當麼?”
“我的夜總,您以前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可不能這麼忘本呀。”
“你幹的那些破事兒我是事後才知道,你想這樣來要挾我?”
黛比站起身來,頭靠在夜孤鳴的肩膀上,輕輕吐氣:“上了我這條船,你就别想走了……”
夜孤鳴并沒有往後退,黛比攝人心魄的挑釁,如果退縮了,便是敗了。
“來了這麼久,你到底想幹嘛?你和别人簽的合同,和我有啥幹系?”
“Vincent,你真的好沒趣呢,來了沒半句好聽的話,現在我想聊聊,你倒不耐煩了。”
黛比端起酒杯,呷了一小口酒,閉上雙眸細細品味:“這酒香倒是香,不過還是有澀味,不值得。”
她把杯中剩餘的酒灑在桌上,桌面像一幅潑灑畫一般,流淌着雜亂的水珠,猩紅點綴。
“我呀,接了個活兒,當制片人,拿那份錢肯定得操這份心。制片人嘛,總得給劇組多找些投資吧。”
“你在國外的生意還不夠忙麼,就一個制片人能夠勞你大駕,專門回國一趟麼。”
“當然不是……”
“還有你呀,這麼久不見,我想你了……”黛比像削蔥一般的手指在夜孤鳴臉頰上滑過,撥弄心神。
談吐笑怒,像媚術那樣,駕輕就熟。
“說吧,你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