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
這個倒是讓林知言始料未及。
她最多設想過黛比是夜孤鳴的前任女友,完全沒想到他還結過婚。
像這麼一個女人,機關算盡,相處過也可能是一段陰影,更不用說締結過婚姻。
但是,夜孤鳴也不是等閑。性格乖張,行事寡情,要這麼來看,兩人還挺登對的。
要是别人,林知言倒也不會介懷。反而這個黛比,抛卻不去。女性的直覺,她是一枚毒果,噬心蝕骨。
林知言捏着手中的請柬,有過數次将它打開的沖動,雖然都是無疾而終。
電梯聲又響了,應該是沙強回來了。
“林知言,幫我安排一下車輛。”
林知言措手不及,吓得一個哆嗦。
“夜…夜總,您回來啦,我…我馬上去安排……”
那個金光熠熠的請柬,沒能逃過夜孤鳴的眼睛。
林知言順着夜孤鳴的目光,這才想起請柬的事兒。
“夜…夜總,請柬。”
“誰送來的?”
“是…是那個楊小姐…..”林知言畏畏縮縮的。
夜孤鳴眼色更為凝重了。
“如果您實在忙,我幫您推掉吧。”
林知言拿起那張請柬就走,想讓它越遠越好。夜孤鳴不置可否,說到底,這都是林知言自己的私欲。
“不必了,放下吧。”
林知言心裡叫苦。她硬着頭皮,轉過身來,遞還給夜孤鳴,不敢直面他。
“夜總,那我去安排車輛了。”說着匆匆走了,不願逗留。
夜孤鳴捏着請柬,進了辦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擺了一杯咖啡,緩緩打開請柬。
是生日會邀請。
夜孤鳴也是恍然想起黛比的生日。
請柬下方還寫着:“我去過醫院探望她,情況挺好的。”
夜孤鳴五指合上,将那張請柬揉皺,上面一道道的皲裂紋。
手背青筋暴起。
黛比那個女人,揪着夜孤鳴軟肋,沒打算放手。
“當。”
夜孤鳴點燃了打火機,柔和的黃焰搖曳着,映襯得夜孤鳴的臉龐忽明忽暗的。
請柬在火焰的上方,卻踟蹰不決,久久沒有下落。
腦裡想着種種的以往,五味雜陳,不堪回首,卻又不能舍去。
“撲。”火光熄滅了。
夜孤鳴拿出手機,撥了一串号碼。
電話接通了。
“夜老弟,有什麼事兒嗎?”電話那頭說道。
這時,門打開了。
“夜總,車已經約好了……”
林知言很莽撞,或許心思迷惘,進來完全沒有敲門。
夜孤鳴皺了眉頭,捂住話筒:“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林知言緻歉道:“是的,夜總,打擾了……”
她心裡自怨自艾,痛罵自己的魯莽。
“是的,梁總,我有些事兒想跟你商量……”夜孤鳴繼而對電話那頭說。
爾後,門清脆地合上了。
林知言直接趴在辦公桌上,很沮喪,向來積極樂觀的她,此刻卻被夜孤鳴這些日的反常所困擾。
她在不斷的幻想,夜孤鳴是如何和黛比相識,訂立婚姻契約,甚至還想象過兩人雲雨之歡的情景,黛比那自鳴得意的笑容總是揮之不去。
“笨蛋,我在想些什麼,蠢貨……”林知言猛拍自己的臉頰,企圖喚醒自己。
辦公室門開了。
林知言立馬拿起筆,一副專注于工作的樣貌。
夜孤鳴披着外套出來,沒理會林知言,徑行走向電梯。
“夜總,您外出需要我陪同嗎?”
以往夜孤鳴派司機接送的,林知言都會陪同。如果他沒有吩咐,林知言反而是慶幸得不得了,如今是頭一遭主動來問夜孤鳴。
“不用了,你等會兒外出去幫千禧交申請表,安可會交代的。”
“是,好的……”
夜孤鳴進了電梯。
停車場内,接送的陳師傅早已在等候。
“夜總,您要去哪裡?”
“市人民醫院。”
陳師傅有些疑惑,夜孤鳴隻有執行公事時才會約司機接送,私人行程從不使用公司車輛。但他也不會多問,隻管照着辦。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