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落寞地進了電梯,按了下樓按鈕。
夜孤鳴進了辦公室,斟了一杯白開水。
人如果哀愁,連喝下的清水都感到苦澀。
夜孤鳴看了一下桌面,堆積了幾沓這些天來他沒能簽字的文件。
其中有一封郵件放在桌面最醒目的位置,不容忽視。
夜孤鳴拆開了郵件,看了看裡面的文件。
不露神色。
便是獨處一室,夜孤鳴也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情緒,這麼一個壓抑自己情感的的人。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沒多久,電話通了。
“喂,張總,東西我收到了。”
“收到就收到,沒必要打電話給我。我這麼做絕對不是在幫你,别誤會了。”電話那頭說道。
“隻是這事會連累到你,你有什麼困難就盡管說。錢的話,我能盡些綿力。”
“哼,夜總,”電話那頭冷笑一聲:“您是在施舍我麼?您太小看我了。”
“我隻是想幫您渡過難關。都這麼多年了,何必耿耿于懷呢?再說了,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夜孤鳴道。
“我沒有困難,夜總,您多慮了,就這樣吧......”
“嘟嘟嘟......”對方挂了電話。
夜孤鳴拿起那封郵件,打開辦公室的保險櫃,把郵件放在裡面,小心翼翼地鎖上保險櫃。
夜孤鳴看了一下手表,重新披上大衣出了辦公室的門。
他搭乘電梯下到停車場,駕駛車輛離開公司。
夜孤鳴駕車在市區開了一個小時,再次來到市人民醫院。
已經記不起是第幾次來這醫院了,花草、道路、樓房,都已經印在了夜孤鳴的腦裡。
夜孤鳴來到以往文靈所住的病房,他沒敢走進去,隻是站在遠遠的,透過門口去看病房内的情況。
奇怪的是,病房裡的床位是空的。
夜孤鳴以為文靈換了病房,于是又去張醫生的辦公室去問文靈的情況。
夜孤鳴來到張醫生的辦公室門前,輕敲了敲木門。
門開了,張醫生走了出來,見到夜孤鳴有些詫異。
“夜總,您知道文靈去哪裡了嗎?”
夜孤鳴一怔,道:“張醫生,您是什麼意思?我去了病房不見她,還想來問您她是不是換病房了。”
張醫生語氣中有了些慌張:“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文靈本來可以出院了,常規的檢查,所以不要什麼手續。聽護士說,今早有兩三個人把她接出院了。我本來以為是她媽媽派人接走的,但打過電話向她媽媽問候後,她媽媽好像完全不知情。”
夜孤鳴臉色吓得如張白紙,沒有血色。
“有...有讓人去看監控嗎,是些什麼人接走了文靈?”向來鎮定自若的夜孤鳴卻亂了方寸。
“我已經讓保安去翻看今天的監控了。我還沒把實情告訴她媽媽,怕吓壞了她,文靈媽媽現在還以為文靈在醫院。”張醫生道。
夜孤鳴急得來回踱步,緊緊握着拳頭,各種不良的想法在腦裡沖撞。
“張醫生,有線索了。”一個年輕男醫生跑了過來。
這男醫生拿出手機展示給兩人看:“醫院門口的監控裡拍到的,文靈被人帶上了這輛車。”
手機上的視頻顯示着文靈在兩個人的攙扶下上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夜孤鳴看到這輛小車,心中一沉:“把視頻放大些,我看看這車牌号碼。”
男醫生将視頻放大了些,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還是能辨認出這車的車牌号。
粵A·AC549。
夜孤鳴軀體一震,背後一股寒涼襲身。
他識得這個車牌号碼,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夜孤鳴道:“麻煩您報一下警,就說這輛車的人劫走了文靈。我現在要派人找這輛車。”
夜孤鳴匆匆而去。
這人居然來向文靈下手了。
或許,是時候來做個了斷了。
斬草除根,隔斷一切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