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眼簾,像是施舍給狀元郎一樣,聲音低沉:“我聽說,是你救了他。”
九千歲口中的“他”不言而喻便是朋友,狀元郎低着口說了一句“是”。
“嗯……”九千歲低眸想了一會,淺笑說,“我封你為著作郎如何?”
狀元郎聽此,頭再低下一些,惶恐道:“臣可能不能勝任。”
曆來狀元郎不會受到五品官員以上的職位,最高隻能得到正七品職位。
“孤一句話的事,惶恐什麼?”
“臣初來乍到,怕受人忌憚。”
“哦?”
九千歲看了一會狀元郎垂下去的手不安在動着,帶上了威嚴語氣:“孤說你能勝任便能,他們不敢多說什麼。”
狀元郎站在原地很久沒有回話,九千歲不悅問還有什麼事嗎?
“臣領命。”狀元郎身子一抖,“臣……還有一事,他是自願的嗎?”
“驸馬,你越線了。”九千歲沉沉地道。
狀元郎道:“臣知錯,望陛下恕罪。”
九千歲擺了擺手:“無事便離開吧。”
“是。”狀元郎行了辭退禮,轉身邁着飄飄然然步伐離開。
就在這時,從屋粱上落下來一位帶劍侍衛。
行完禮道:“花朝節前日,狀元郎打聽過您愛美人的事,是否是真。在花朝節當天,有人看見狀元郎偷偷跟過在您後面。”
侍衛請示道:“要不要殺了他。”
九千歲擺手:“不必,有野心的人更好用,孤可忍受狀元郎的偷窺,不要超過一個度就行。”
繼續道:“你不必盯着他了。”
侍衛沉默片刻,說了一句“是”,如鬼一般離開了原地。
紙張漾出木質香與墨水混在一起的黴味,欲顯腐朽。
殿内靜悄悄,沒人知九千歲就在殿中批改奏折。
一月過後,十裡開外鋪滿喜慶,鞭炮聲不斷響起。
他們盡知,當今九千歲熱熱烈烈迎娶了帝後,街道上熱鬧不凡。
三次夫妻叩拜之禮結束,九千歲親自把美人送進了婚房内。
“你在這等會,我出去應付他們。”九千歲聲音溫柔,生怕是觸犯到了美人。
“郎,我在這等你。”美人端莊坐着,聲音從紅蓋頭裡面轉出。
九千歲看了一眼床上的美人,沒有聲音般走了出去。
美人等了好一會,掀起一角蓋頭,喃喃道:“你走路怎麼能沒有聲音呢?”
那次初次見面,若不是他偶然擡眼注意到躲在一旁偷聽的可人,要不然真的注意不到。
“他不來愛我,那你來愛我。”
熱鬧晚宴很快結束,九千歲邁着微微微飄的腳步走進了婚房内。
拿起挑紅蓋頭的紅棒,輕挑走美人頭頂上紅蓋頭。
美人擡頭:“郎,我等你好久了。”
“是我來遲了,抱歉。”九千歲俯身撫着美人的臉,美人蹭了一下。
“你來就好,我生怕這是一場夢。”美人委屈道。
“不是夢。”九千歲安慰着,直到見美人心情好轉,松開美人臉頰。
轉身倒了兩杯婚酒,遞了一杯到美人手中。
美人接過,與之共飲。
九千歲喝完喜酒,不一會感到頭暈呼,晃了晃腦袋。
喜酒一般默認摻着促情藥,九千歲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劇烈。
他看不見的地方,眼尾悄悄紅了,眸子氤氲霧氣。
“你可真是……”美人也感到身體的變化,拉着九千歲到自己懷裡,皺起來眉,“人類對此事就這麼着急嗎?我真是弄不明白。”
九千歲深呼吸一口氣,憑着不能讓美人小看于自己,推美人到床上。
啃食着美人的脖頸,手上沒有章法褪開美人礙事的衣服。
“嗯……”脆弱的喉結被咬住,美人等到身上的人松了口,扣住九千歲的雙手,舉在頭頂,反壓下去。
單腿擠進了九千歲雙腿中間,避開些九千歲的觸碰。
九千歲觸碰不到冰涼的美人,煩躁盯着身上美人,眸子忽然瞪大了幾分。
美人發絲上長了一對狐狸耳朵,身後漸漸舒長出九條如血色一眼的九尾。
甜血味随間彌漫在周圍,揮之不去。
欲望随間消失殆盡,眸中傳出厭惡,臉色漸沉,想使出術法掙脫開來。
沒曾想九尾狐壓着他體内術法,根本施不出來。
“原來如此,你也吸納了妖族的力量。”九尾狐不管九千歲拒絕與否,一條狐尾圈住了九千歲的雙手。
九尾狐得以抽出手出來,手上化了一枚藥丸,放在九千歲唇邊。
他雙眸變紅,蠱惑道:“吃下去。”
九千歲眸子的火氣消失不見,轉而取代的是鋪了一層霧的眸子,聽話含進唇邊的藥丸,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