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了一個地方，埋葬了他。”著作郎捏緊手指，“我一定要殺了那位人。”

九千歲說了一句：“抱歉。”

距離九千歲幾步之遙的房門處，九尾狐睜開了眼睛。

九尾狐皺着眉頭，唇色蒼白，他感到皮膚内的疼痛又來了。

他需要九千歲，四顧觀看周圍，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房間。

走下了床，走路搖搖晃晃，猛地疼痛加劇，整個人摔到在地上。

額頭磕到了桌角，一條細長的血流下到臉頰。

強擰着胳膊上的肉，喘着氣，晃悠爬了起來，追着九千歲的氣息。

打開了房門，一眼看見九千歲就站在了那裡，快速走過去，死死抱住九千歲。

身上的疼痛才有所緩解，頭埋在九千歲頸側，休息着。

九千歲剛隻聽到那處房門裡面有聲音出現，正屏氣想要查看是什麼東西在裡面。

不出一會，他看到額頭上流出血液，腳步虛浮，看起來快要死的九尾狐上前抱住了自己。

他推不開身上的人，看去正站着的著作郎。

著作郎道：“我在回來路上看見他暈倒在地上，所以撿回來讓他在這裡休息。”

九千歲不語，著作郎識趣告退。

九尾狐感到附近沒有人了，明目張膽放出尾巴和耳朵，蹭着抱住的人。

哭訴着：“郎，我好疼。真的好疼。”

九千歲沉默片刻，動手掰開纏繞在他腰間的三條尾巴，不一會這三條尾巴又纏了上來。

嘗試了好幾次，換來的是纏得更緊，快要嘞斷他腰間了。

冷聲道：“松開。”

九尾狐跟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纏在他身上。

霎時間，頸側滴下冰涼的淚水，接着傳來細小的哭泣聲。

“讓我抱抱，真的好疼啊。”

九千歲眉頭跳了一跳：“你疼，關孤什麼事情。”

“疼。”九尾狐喃喃道，聲線顫顫的，好不可憐。

推又推不開，九千歲隻好在原地等着九尾狐恢複神志。

兩刻鐘後，九尾狐松開些纏在他腰間的尾巴，也一并離開了他的頸側。

眼睛周圍紅得一片看着他，淚水挂在臉上，額頭上的血早已幹枯：“郎──”

若不是這是隻狐妖，不是公的，他當真會動心。

“别喚這個。”

“郎，這裡好多人，我好怕。”

九千歲隻當九尾狐在瘋言瘋語，說出來的話談不上什麼感情：“我想帝後是糊塗了，這裡哪裡有什麼人。”

九尾狐微晃動頭，看去四周沒有任何一位人的地方：“你看不見嗎，這裡好多人看着我們。”

“看不見。”九千歲盯着九尾狐。

“那……隻有我能看見了。”九尾狐眸子變得迷茫，看去九千歲的薄唇，再向上看去細長的睫羽，“你真美。”

擡手想摸去薄唇，九千歲察覺到他的意圖，“啪”的一聲拍在他手背上。

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再次落下淚水。

“都說我很疼！”

九尾狐用力推九千歲到地上時，身後的尾巴速度墊在了九千歲身下。

他看了好一會九千歲要冒火的眸子，喃喃道這雙眼睛很好看。

俯身靠在九千歲肩上，餘光瞥到的手又想揮去自己，立馬抓住這隻手，架在九千歲頭上。

用尾巴圈着，又注意到另一隻手，繼續抓起來，再用一條尾巴圈着。

九千歲身上三條尾巴，身下三條尾巴，雙手被兩隻尾巴死死捆住。

“你好像少了條尾巴？”九千歲看去壓着他的公狐狸，輕挑說道。

九尾狐忍着疼：“少了便少了，不礙事。”

“再抱會，别動。”九尾狐附身身繼續抱住了九千歲。

九千歲瞄了一眼那些寬厚柔軟的紅尾，突然覺得九尾狐搭了一個窩，而他是窩裡面的陪睡。

說實在的，這尾巴還是軟的。

他想剝了這狐狸尾巴的毛，給自己制一張毛毯，在冬天日夜蓋着，一定會很舒服。

九千歲神遊在天外，完全忘記了壓着他的是一隻自己最讨厭的公狐狸。

一刻鐘後，九千歲回過神來，注意到九尾狐抱着他睡着了……

感受到九尾狐有力的心跳聲，想起幾天前九尾狐抓着他的手，更進一步捅自己胸口的狠勁。

漸漸思緒不受控制，困意上頭，他也睡了過去。

夜半，他睜開了雙眼，側眼看到自己睡在床上。

而那隻九尾狐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咔嚓──

門開了。

“郎，我給你帶來了飯。”九尾狐變回了男兒身，端着飯緩步走過來。

九千歲道：“帝後，有良妻的模樣了。”

九尾狐放下飯盒：“我怕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