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孤請的妖師進來。”九千歲放下茶杯在木桌上,與九尾狐解釋道。
解釋完才發現,他與九尾狐解釋做什麼,蹙了蹙眉頭。
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的舉動。
難不成是自己與九尾狐睡得太多次了,念起來九尾狐的好了?
九尾狐不留痕迹見着九千歲眉頭皺了又皺,好像是在想什麼難解的事情。
至于宮中來了位妖師,不管是不是九千歲弄來的人,他敢肯定這妖師直沖着他。
“帝後,不回話嗎?”九千歲思考完過後,沒聽見九尾狐回話。
“奴信陛下。”九尾狐手托着下巴,向着九千歲笑了笑。
九千歲被九尾狐這話和舉動整得不會了,怎麼不諷着他了。
突然有些不适應。
将近夏天,空氣中變得煩悶起來。
這亭子四周隻有他們兩位人,簡而言之,做什麼都可以。
九千歲發現自己想岔了,放在九尾狐身上的目光挪開,裝作不在意。
接着拿上茶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一定是九尾狐的錯,他怎麼主動想要在這裡與九尾狐進行一次深入交流。
風吹過亭子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九千歲想要靜下來的心,一直在“呯呯”響着。
藏在心底的事情,要掩蓋不住了,可是這是隻妖。
是他最厭惡的妖。
九尾狐有意思般看着九千歲耳朵尖尖粉了起來,這是想要什麼事情了,好有點好奇。
他隻有在床上見到九千歲耳朵紅,其餘地方九千歲常冷着臉,很難見到。
除了第一次見面,九千歲說出來心意的時候,耳朵尖常粉。
九千歲注意到九尾狐帶着打量的視線,頗有些不自在,又抿了手中茶。
甜中帶苦的味道在口腔中炸開,輕輕皺了眉頭,低眸看了這一眼手中茶水。
這道茶很苦,他卻嘗到了甜味。
過來好一會,他忍不了九尾狐一直挪開不開的目光了。
問:“孤很好看嗎?”
九尾狐晃了下神,對視上九千歲沉進湖底的眸子,一雙含情狐眸彎彎:“郎玉樹臨風,風流倜傥,英俊潇灑,奴覺得好看,因此多看了幾眼。”
九千歲:“帝後這話說得,孤都要信了。”
九尾狐不想再聊這個話題,轉頭看到亭子外邊有一塊湖:“郎可否邀奴在宮内逛逛,偌大皇宮,奴還沒有全部看過一遍。”
九千歲順着九尾狐視線看到了那塊湖,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來:“趁着帝後還在宮中,孤帶你去看看。”
九尾狐:“好。”
微風些許,湖水蕩蕩。
碧荷搖擺,水下鯉魚來回遊動。
九千歲:“再過上一個月,這荷花該開了。”
“荷花嗎?”九尾狐腳步停下,眸光一亮,水裡好多肥美的魚,好大一隻。
好久不抓魚了。
九千歲側眼見到九尾狐目光帶着饑渴,皺了眉頭。
一霎那,九尾狐化成了原形,勢要跳下湖,九千歲下意識彎腰逮住了狐狸後頸。
九尾狐身後八條尾巴垂下去,尖耳卻豎了起來,轉頭看去九千歲:“做什麼?”
狐眸對上黑眸,九千歲木在原地一會。
這狐狸,怎麼會這麼輕。
自己也沒有苛刻過這狐狸吧。
九尾狐眸子漸漸不解,不稍片刻猛然瞪大眸子,那股疼痛又出現了。
掙脫開九千歲的手,化成了人形,連忙抱住九千歲。
懷中猛地闖進來了一人,九千歲向後退了一步,眸子浮現的陰霾,在注意到是九尾狐的那一刻慢慢消失不見。
本來豎起來的紅狐耳半垂着,懷中的狐狸還在微微抖着身體。
作為帝王,他竟對厭惡的妖類産生了憐惜。
九尾狐不知道九千歲是什麼想法,他隻知道能接觸九千歲,身上的疼痛才能緩解。
兩人相默無言,在原地足足抱了半個時辰,才互相放開對方。
九尾狐緩解了疼痛,問:“奴就捕幾隻魚罷,郎竟舍不得這與魚。”
九千歲:“這是鯉魚,不能吃。”
“奴管這是什麼魚?”九尾狐說,“在奴看來,隻要是魚都能吃。”
九千歲看了片刻九尾狐:“帝後随意。”
九尾狐:“沒興趣了。”
九千歲頭一次見九尾狐口中似傲氣的語氣,低眸了一會,愣直走到湖中間的亭子處。
九尾狐不知道九千歲又怎麼了,竟不回答他的話。
收了狐尾狐耳,跟在九千歲後面,目光時不時看去湖裡面遊動的魚。
湖内亭子周圍挂着薄薄一層簾子,風一吹過,簾子随風飄起,又落下。
兩人本來坐着很遠,九尾狐不悅,挨着九千歲一塊坐。
九千歲眉頭皺起,盯去九尾狐,換作是别人,可能早就跪在地上了。
可這九尾狐怎麼會怕九千歲,九千歲越不讓他挨着,他偏要挨着。
“帝後。”九千歲不斷感受到九尾狐身上傳來的熱量,煩躁起來。
拉着九尾狐一隻手臂,反手按九尾狐到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