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瞞着主人。”

“什麼事。”

“你身上有我很濃味道。”

“什麼味道？”

“屬于我的味道。”

九千歲眉間一愣，俯身靠在尾頸側，嗅了一下，輕笑：“我聞不到。”

尾整個人怔愣了，頸邊噴灑着主人氣息，堪堪對頭對上了含笑眸子，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動作有些大了，蓋在九千歲手臂上的熱毛巾掉落在地上，染上了風塵。

尾的話，九千歲權當是開玩笑，九尾狐怎麼會在他身上留下味道，且……

九千歲近距離看見尾沒有什麼動靜的臉色，擡頭捏了捏尾的臉頰，尾錯愣挪開了視線。

且尾不是九尾狐，長得在像也不是。

好一會，尾視線瞥到地上掉落的毛巾，說了一聲“抱歉”。

毛巾沾了灰，重新在盆内洗幹淨也無事，因為盆裡的水髒了。

外邊傳來了雷聲，九千歲看去外邊的雨：“就這樣塗藥吧。”

尾聽命拿來了藥膏，看了眼已經正規坐好了的主人，壓下剛剛朦胧心思，小心幫着主人抹藥。

今天的雨下了很久，不好回去，隻好呆在馬場這裡休息到了第二天。

九千歲開始認真對尾好，大事小事都叫尾陪着他，在旁人看來，隻當九千歲可能又要納一位新的帝後。

在尾看來，主人還是那麼不近自己，他根本挨不了主人的身，隻能略微挨着。

他大可以大膽點，威脅、強迫主人愛自己，但他不想這樣，他要主人真心喜歡上自己。

幾日過後，宮内出來了一件喜事，公主平安生下了雙生子，皆是女兒。

九千歲在這天帶着尾去看望了公主，卻發現房間隻有公主抱着孩子，著作郎并不在身邊照看着。

“來，看看本宮兩位女兒。”公主臉上重新畫上了妝容，也掩蓋不住公主此刻臉上的蒼白無色。

九千歲走進，見到公主懷中乖巧合上眼睛的寶寶，輕聲道：“驸馬為何不在？”

公主高興抱着自己女兒，當是沒聽見九千歲的話，看了一眼旁邊搖籃上睡着的另一位女兒，笑容隻增不減。

末了才看去九千歲：“陛下要不要抱抱本宮女兒，她可乖了。”

“公主？”九千歲喊了一聲答非所問的公主。

此刻公主收回了笑臉，看去尾道：“驸馬……本宮與驸馬鬧了點小矛盾。”

再轉眼對上九千歲的目光：“夫妻之間鬧點矛盾，不正常，陛下？”

“是嗎？”九千歲明顯不相信公主的說辭。

尾夾在這兩人中間并不好受，想說話說不得，關鍵剛剛公主看他的眼神中帶着細細打量，對他來說不是特别舒服。

好在這時候，著作郎端着一碗燕窩粥走了進來，避免了這裡古怪的氛圍。

“陛下。”著作郎對九千歲點了點頭，也朝尾點了點頭，走到了公主面前。

溫聲道：“是我不對，我給你煮了燕窩粥。”

九千歲看這情形，他也不好呆在這裡了，示意看了一眼尾，離開了這裡。

尾接受到主人在意思，餘光看了眼溫柔的著作郎，心裡冷笑，近幾日沉迷于主人的關懷，他差點忘記了著作郎給他的那瓶“毒藥”。

他跟着主人旁邊走了出去，房間傳來了倆主人公的甜蜜對話。

“陛下，公主有令，請陛下留下，在這吃完晚膳再走。”一位婢女上前行禮。

九千歲淡淡道：“帶路吧。”

婢女引着九千歲來到了一所房間内休息，随後帶着人端來了水果、點心伺候着。

九千歲不喜旁人在旁邊伺候，宮中長心的人都知曉，婢女帶着人放輕動作，走出去關上了門。

“孤居然比不過驸馬。”九千歲歎了一句，拿着簽子插了一顆草莓吃着，“來了還沒說幾句話，就要呆着這等到晚上。”

尾看了一眼主人吃着草莓，時不時露出來與草莓同色的舌尖，舔了舔獸牙後道：“主人，我在這陪你。”

在九千歲看去尾時，尾很快放下舔獸牙的動作，向着九千歲笑了笑。

九千歲見尾傻愣着不吃水果，蹙會眉：“要孤喂你？”

狐眸亮了亮，尾道：“可以嗎？”

九千歲撇開視線，在尾注視下随手拿了一根簽子，插了一顆草莓，放到尾嘴邊：“真難伺候。”

尾張口咬了一口草莓，再接過主人手中的簽子時，指尖故意觸碰到主人的手指，彎眸看去主人，含糊不清道：“謝謝主人。”

九千歲對尾的觸碰不怎麼上心，見到尾傻裡傻氣的模樣，再一次拷問自己一次，怎麼變成了這樣。

尾靈敏感覺到主人的奇怪，連忙換了副模樣，沉聲：“主人，你什麼時候願意愛我。”

“看你。”九千歲含糊不清回答，低下了眸，他又想九尾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