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用妖力沒感受外邊有人偷看,晃了晃頭,晃出一對狐狸耳朵,望去主人:“主人,看我。”
九千歲繼而擡頭,見到了這一雙晃動的狐耳,眨了下眼睛,忽而笑道:“看到了。”
尾這麼聰明,怎麼會聽不懂九千歲暗地裡面的意思,可尾隻當聽到九千歲表面的意思,弄出耳朵來讓九千歲看。
靠近床棂前有張小榻,榻上有張四方桌子,桌子上擺着棋子。
九千歲看見後,邀請尾陪他下下棋,消磨一下時光。
尾二話不說同意了下來,把現在面前的一盤水果、茶水、點心全部放到了這張四方桌子上。
九千歲坐在一邊,尾坐在另一邊,他們手中各自拿着棋子互相下着。
尾最先不會下棋,輸了好幾局後,摸清了規律,所下的棋子直逼九千歲認真思考起來。
微風吹動了細紗似窗簾,暖陽從雲層内出來,小心照到了棋局上的一角。
碰巧暖洋洋星光輔在九千歲手背上,皮膚内青筋顯露,讓尾在一旁有些失神。
尾在想如果這隻修長的手,攥緊被子,該是怎樣的風景。
九千歲下完了這棋子,擡眼瞧見尾盯着他手不放,揮了揮手在尾面前。
“發什麼愣?”
尾眨了幾下眼睛,回過神時立馬對上那雙淩厲雙目,感覺口有些幹,移開了視線,解釋道:“口渴了。”
“看孤能解渴?”
“不能。”尾不敢說能,隻要讓他咬上一口,定然解了心中之渴。
尾喝了一口茶水,看了眼棋盤上的棋,挺着主人目光,拿來一顆棋子“咚”一聲放在棋盤上,如心跳停了一次。
“你這下得……是給孤放水嗎?”九千歲見到尾胡亂下的棋,嘴角勾出一抹笑,拿來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
看起尾一字一字道:“你……心……亂……了。”
尾似睡醒了一樣,睜眼看去棋盤,他下的那一枚棋子讓主人完全圍住了他,是他心亂輸了這場棋局。
耳朵垂了下來:“是這陽光讓我困了。”
“那便去休息吧。”九千歲整個人緩和下來,手托着下巴,垂目看去陽光照到棋子上反射光光,長睫毛覆蓋下一層陰影在鼻梁上,欲顯一隻懶洋洋的貓兒。
長發垂落在榻上,有部分長發玩玩繞繞落在了身前,風一吹,飄飄悠悠微揚着。
尾光看着九千歲這模樣,久到九千歲慢慢合上了眼睛,他也沒有回答九千歲的話。
陽光易逝,從棋盤上爬到了窗棂外,不久後消失不見,緊接着吹來了大風,吹散開九千歲長發,雨水開始飄了進來。
吧嗒──窗戶關上的聲音。
清新雨水味被阻隔開來,九千歲睜開了眼睛,見到尾關上了窗戶,耳邊轉來淅淅瀝瀝雨聲。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尾變成了九尾狐,再一遍一遍問他,愛不愛。
倒了一杯茶水喝着,杯子裡面的水涼了。
砰──棋盤上未收起來棋子滾落在地上,尾痛苦趴在桌上皺着眉頭,臉上傳來绯紅。
九千歲迷茫了會,記起尾患有皮膚饑渴症,要他觸摸才能好。
可經過這麼多天吃藥,怎麼會治不好呢?
他擡手摸去尾紅起來的臉頰,指尖陪到碰到濕潤,用些力擡起尾的臉,見到了尾眸子微紅,盯着他猶如獵物。
“主人。”一聲很軟的聲音想起來,那雙眸子漸漸變成了紅色。
九千歲猛然收回來了手,卻被尾放肆緊緊抓住,放在唇邊蹭着,熱氣燙熟了指尖。
“要抱嗎?”九千歲記得九尾狐隻要不舒服了,就強制抱着他不放,狀态才能好上一點。
尾嘴角牽出了一股蒼白的笑,掙紮坐了起來,搖搖晃晃撲進了主人的懷裡。
等了一會主人并沒有推開他,這是主人願意觸碰他了,頭埋在主人頸邊,近距離吸着主人身上的味道。
身上如蟻蟲啃咬的疼慢慢有所緩解,但另一份身體不舒服在蔓延開來,他睜開眼睛看去這嫩白的脖頸,想咬上一咬,留下自己的痕迹。
但這想法還沒徹底釋放出來,轉而有聽到了那些人的辱罵聲,句句在罵他是位殺妖不眨眼的畜牲。
“主人……”尾痛苦呻/吟着,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明明一睜眼便收到了暗無天日的各種“鞭打”。
試問他哪裡有時間去殺同類,且那時候他妖力都沒有,跟一位人類差不多。
身上又飄來了冷意,靠近了一點這塊散發熱量的人,他閉上了眼睛,身處黑暗渾身發着抖。
在這時,後背突然被一隻溫暖如春的手撫摸着,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孤在。”
慢慢的,尾的思想變得混沌不清,身上刺疼消失不見,小聲說了一句:“他為什麼不肯愛我。”
“不是說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尾将這話說得很輕,輕到抱着他的九千歲根本沒有聽到。
“誰?”九千歲抱着尾,聽到尾的這句話愣了愣,不由自覺問出來口。
可尾睡着了,九千歲沒有得到答案,外邊的雨勢暫停,腳步聲從門來到屋門,有人在請他去用膳了。
九千歲低眸看了眼,尾巴耳朵還沒有收回來的白狐狸,将睡過去白狐狸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