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煩了,推開九尾狐後,這狐狸又粘了上來。
像隻狐皮膏藥一樣,推也推不開。
九千歲啞身道:“你先冷靜,孤也冷靜。”
九尾狐抱着九千歲,埋于九千歲肩上啃着:“我就抱抱。”
九千歲:“……”
九千歲咬牙切齒:“我不是你的磨牙棒!”
九尾狐:“牙癢,想咬。”
九千歲:“……”
他不想理會這隻随機發情的公狐狸了。
泡着冷水再久,也消不掉體内的燥意。
就在九尾狐想要進行下一步時,九千歲及時推開了九尾狐,上了池岸邊,用術法烘幹了身上的衣服。
“自己泡着,消消火氣。”九千歲低頭看着靠在池邊垂下狐耳,可憐控訴他不對的九尾狐。
“主人──”再怎麼渴求的聲音也吹不到轉頭離開的九千歲。
九尾狐黑色的眸子變紅,獸牙變得尖銳,張口咬在自己手臂上,腥甜血液蔓延開,用疼痛抵禦渴求。
春花凋零,夏花開放。
九千歲為了彌補上次扔九尾狐進冷水的事情,帶着九尾狐來到專門養魚的池塘處抓魚吃。
這件事起因是九尾狐天天來找九千歲要補償,九千歲煩了,讓九尾狐自己想要什麼補償。
九千歲本以為九尾狐會提出吃他幾天,沒成想是提出來湖裡抓魚。
并指責他,上次被他逮住後頸,抓不上魚的過錯。
這真的不能怪他,那湖内養的都是觀賞牲魚,是不能吃進腹中的。
魚塘周邊沒有任何一位下人,供魚塘中化成狐狸的九尾狐将魚抓個夠。
九千歲在岸邊亭子裡面品茶,瞧着九尾狐口中咬着魚,并扔進了木桶裡面。
夏日的風吹來實在悶,九千歲用簽子插了一顆放在冰塊中的葡萄,吃進口中,才消得幾分熱氣。
魚塘裡的狐狸抓好了魚,化成了人形模樣,手中提着木桶向九千歲走來。
這一幕如在外捕魚的丈夫,提着滿滿一大箱的魚,回來給妻子驗收成果。
可惜他們是兩位男子,不會出現這一幕。
九千歲怔愣看着九尾狐回來,手中拿着簽子上的葡萄,盈盈透着光,細小水珠聚集在一塊,落了下來。
長年處理國事、與人鬥心思的九千歲在這一刻,竟幻想起恬靜的農田生活。
眉梢柔和下來,九尾狐即将走進時,九千歲放下了手中的葡萄,看着九尾狐。
“我可沒把你的魚塘弄得一團糟。”九尾狐見着九千歲看着他不說話,提前說明了這件事情。
九千歲收回來目光,問:“魚有什麼好吃?”
“我沒家時,靠的都是魚飽食度日,現在生活好了,懷念一會。”九尾狐把一桶魚放在地上,坐到了九千歲對面。
看了一眼桶中的魚,同意道:“魚太多刺了,的确不好吃。”
九千歲又問:“你想如何吃?”
九尾狐疑惑會九千歲怎麼這麼好說話了,回答:“晚上烤來吃。”
九千歲看了眼西方落下去的太陽:“也好,等會我讓人給你弄開架子。”
“謝謝。”九尾狐順着九千歲目光看去半張天美不勝收的霞光,眨眼之中,見到了烤得很香的魚。
煙火氣不斷上升,九尾狐盯着面前的烤魚不放,他很想現在就吃。
可是九千歲非說還要烤上一會,生的魚一點也不好吃。
九千歲看見九尾狐那饑渴目光搖了搖頭,剛剛見到九尾狐生啃魚,弄得魚血全部都是。
氣得他不許九尾狐生啃魚,那沖鼻的血味實在是不好聞。
九尾狐等了好久,得到九千歲說可以吃了,才能拿出架子上的魚,重新換上生魚烤着。
他分給了九千歲兩隻串在一起的魚,自己滿足吃着手中串着的大魚。
九千歲嘗試了一口,感覺還是有些腥,餘光看見九尾狐吃得滋滋有味,不相信又吃了一口。
不好吃,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吃普普通通的烤魚,實在是為難。
于是放下了這一串魚,陪着九尾狐,看去空中的滿天星星包圍的圓月。
九尾狐吃完全部魚後,注意到九千歲手中拿着僅咬上一口的烤魚,一并替九千歲吃完了這兩條烤魚。
兩人回到宮殿中,九尾狐回想着自己做豬肉粥的過程,給九千歲做了一大碗豬肉粥端來。
“好賢惠的乖狐狸。”九千歲看着飄着熱氣的粥。
九尾狐坐在九千歲身邊,狐眸填滿眷戀看去九千歲:“主人考不考慮娶個乖狐狸做帝後。”
九千歲道:“沒毒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九尾狐用額外的勺子舀了粥,放在嘴邊吃着:“我替郎試毒。”
“定在七夕吧。”九千歲看去九尾狐,有這麼一位眸光都是他的乖狐狸也不錯。
再也不是那位喜歡他人的蠢狐狸了。
“這一碗粥能收買帝後位置?”九尾狐瞪大雙目,身後尾巴搖了搖。
“不能,收買孤的是這隻乖狐狸。”九千歲擡手揉揉狐耳,眸子驟變夜色濃郁,“不過,比起乖,主人更喜歡你兇狠模樣。”
九尾狐也很快從乖巧變成了溫溫柔柔笑着,靠在九千歲身上,耐心等到九千歲不再揉着他的狐耳之時。
撈起這隻手腕,覆在唇邊,尖牙刺穿皮膚内,瞧去九千歲:“蓋了印章。”
密密麻麻的疼意在手腕上出現,九千歲無奈道:“好了,孤不與你鬧了。”
“我喂你吃。”九尾狐放下了留下一條血迹的手腕,拿起勺子放在九千歲唇邊,九千歲張開口吃着。
喂飽九千歲後,九尾狐順利上了九千歲床上,抱着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