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竹的話讓黎晚星短暫的愣了下。她臉色微變,瞬間又舒展,嘴角勾勒出一抹釋然的笑。
“哦?收錢?彩禮錢嗎?那沒事,我和她斷絕關系了。她不是我媽了,收人家彩禮的事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啊?”趙婉竹懵懵的。黎晚星和她媽斷絕關系了?什麼時候的事,真的假的,怎麼沒聽她提過?可看到黎晚星這幅滿不在乎的表情和她這個性格,又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不是你…真斷絕關系了?”
“不然呢?”
老太太這時冷哼了一聲,反應比黎晚星還要強烈。拿着扇子的手亂揮着說:“你那個媽啊真是糊塗。這是親女兒啊,她這和賣女兒有什麼區别。”
“親女兒現在也沒關系了。她怎麼收的怎麼給人還回去,她還能把我綁回去不成。”黎晚星是真一點不在意。
或許從她19歲,被王名香以家裡沒錢強制退學的時候,她就和她沒關系了。這麼多年往家裡砸的錢全當生育之恩了。
月光被雲層遮擋,黎晚星打了個哈欠,把扇子還給老太太:“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老太太接過扇子無奈搖搖頭。黎晚星搬着坐的濕漉漉的凳子給她丢進屋,轉身和趙婉竹上了樓。
這一夜黎晚星失眠了,整夜沒睡到天亮喉嚨疼的發不出聲。她拿着一次性杯子去廚房接着水猛灌一口這才好一點。
“醒那麼早?在做飯啊。”趙婉竹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的走到廚房趴在門邊。
黎晚星清了清嗓子:“沒,我喝水。”
杯子裡一滴水不剩,可嗓子還是難受的慌。
“阿嚏!”黎晚星打了個噴嚏。趙婉竹被這一聲震的清醒了不少,走近摸着黎晚星額頭,“沒發燒啊。”
黎晚星笑着拍開她手:“發什麼燒啊,天這麼熱。但感冒可能是真的。”
“那家裡也沒感冒藥了啊。”
“一會去店裡路過藥店再買。”黎晚星又喝了口涼水。
趙婉竹伸了個懶腰:“行吧,那我去洗漱換衣服了。”
黎晚星“嗯”了聲,随手把杯子扔進腳邊的垃圾桶。也去換衣服了。
榆縣今天的天氣比起昨天降溫七度,28度的天氣算不上很涼快,好在有風。起碼身上沒出多少汗。
黎晚星和趙婉竹一路說說笑笑。黎晚星忘記了自己的不舒服,也忘記了要去藥店。
直到到了台球廳趙婉竹打開空調的那刻黎晚星又打了個噴嚏,趙婉竹落在+按鍵的手一頓,看向黎晚星,兩人面面相觑。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趙婉竹盯着黎晚星眼睛。
黎晚星眨眨眼:“好像是,你怎麼沒提醒我?”
趙婉竹:“聊太嗨了我忘了。你自己不舒服就不能上點心?”
黎晚星:“怪我?聊太嗨了,忘了自己不舒服的事。”
“那現在去?或者去美團。”趙婉竹這個行動派,已經去拿鑰匙和手機了。
黎晚星喊住她:“不用了,小感冒等中午飯點再去。順便吃飯。”
“你要是能撐也不是不行。”
黎晚星确實撐了一個上午。趙婉竹望着身邊熟睡的人突然後悔。
看到了時間,她再一次的晃着黎晚星肩膀:“别睡了,中午了。”
黎晚星被她吵醒,揉了揉眼問:“咋了?”
趙婉竹:“……”
“中午了,走走去吃飯。順便拿藥。”趙婉竹拉着她起來。
結果黎晚星耍起了賴,重新趴在了桌子上:“不去。不想吃了。”
“你是又好了是吧。”趙婉竹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看着她。
“嗯好了,死不了了。”黎晚星頭埋在臂彎。隻到肚臍的緊身短袖背後随着她的動作上移,露出一小節背。
趙婉竹實在喊不動她隻好作罷,歎氣道:“不去就不去吧。我自己去了啊。要不要給你帶回來?”
黎晚星“嗯”了聲沒再說其他的了。
趙婉竹無奈搖搖頭自個覓食去了。
台球廳恢複安靜後,黎晚星直起身子。她拿過一旁的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聯系人。點進聊天頁面,編輯的文字删删減減最終沒能發出去。
她靠在椅子上神情呆滞的望着天花闆。然後又趴下,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
追了一下午劇的趙婉竹頭發昏,偏偏此刻幾個打球的少年髒話連篇的罵着人。趙婉竹心情更煩躁,猛地一拍桌子提醒。卻吓醒了黎晚星。
“嘶…”黎晚星直起身子,半睜着眼望着趙婉竹,“怎麼了?”
趙婉竹見她醒了搖搖頭:“沒事心煩。”
黎晚星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時,一愣:“晚上了?你怎麼沒喊我?”
“喊了。但是你睡太死了。我沒喊醒。”趙婉竹煩躁的抓着頭發。黎晚星拿過手機瞅了一眼,“要不你先回去吧。”
趙婉竹正有此意,點點頭:“行,那我先走了。你還用不用拿藥?”
“我回去的時候自己拿。”
“那我走了啊。”
趙婉竹走後,那幾個打球的少年也緊跟其後。
台球廳隻剩下黎晚星和玩手機入迷的小瑩,黎晚星拍了拍發昏的腦袋,看向小瑩:“小瑩,你先在這兒會,我出去一會兒回來你在下班。”
小瑩看時間還早欣然同意:“好,你去吧。”
黎晚星扶着桌子起身,拿着車鑰匙下樓。
同一時間内的星河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