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傾處理着前台小姐和顧客的糾紛。他知道小縣城的是非多,可沒想到反反複複發生在他的地方。
一個小時前,他和何聲剛回來便被範明月喊來處理。
以為是什麼大事,來了才知道因為未成年入住要和家長溝通的問題,這位未成年顧客對前台小姐惡語相加。吵着要見他。
可就在他到這的前一分鐘,事情解決了。
時煜傾歎了聲氣,看向範明月:“又麻煩你了,他沒對你說什麼難聽的話吧?”
範明月搖搖頭:“沒有,又讓你跑了趟。”說完她看向還在抹眼淚的前台小姐。
“你們老闆在這,讓他給你漲工資。”
小姑娘擡眸望着時煜傾。
時煜傾立刻答應:“漲!”
小姑娘聞言收起了眼淚。範明月輕笑一聲:“今天挺涼快,去走走嗎?”
“好。”
時煜傾同意後兩人在街上閑逛。
有風的夏季是那樣的美好,身處熱鬧的北街,時煜傾開始想念南街的冷清和那排柳樹。
想念風吹過時的柳條,随風搖曳。
向往着,時煜傾腳步不受控制的往那個方向走。他和範明月邊走邊聊天。突然時煜傾問:“上次你那個同學他…坐過牢?”
範明月一下就想到了時煜傾說的是高俊承,她沒有否認點頭道:“嗯,你怎麼知道的?”
“前幾天遇到了,聽别人說的。”說謊話的時煜傾臉不紅心不跳。
範明月雖疑惑,倒也沒懷疑。
“這樣啊。”範明月雖然疑惑,但也沒懷疑,甚至給時煜傾解釋原因,“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和别人發生了沖突,不小心失手就…本來那人身體也不好所以…不過聽說他快要結婚了。”
時煜傾聞言頓住腳步。
擡眸看向四周時才發現他們身處南街。
而斜對面就是毫無特點的溪巷。兩人繼續前行。
黎晚星拿完藥又返原路返回。
溪巷—
她停好車,朝台球廳斜對面的小賣部走去買了包煙。
經過溪巷,時煜傾放慢了腳步,目光下意識的瞥去,那道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
範明月察覺到他的有所停留,看他一眼問:“怎麼了?”
時煜傾收回視線恢複剛才的速度往前走:“沒事。今晚還挺冷的,你要不要先回去。”
黎晚星付完錢離開時,忽然的轉身看到熟悉的兩道人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她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嘴角勾出一抹難看的笑。
南街一如既往的冷清。降溫後更顯。範明月穿了件白色紗裙時煜傾這麼一說她打了個寒顫:“是有點冷,那我先回去了。”
時煜傾:“我送你?”
範明月笑笑:“不用,你忘了我這附近也有房子。”
“确實忘了。”時煜傾也笑着回應,“那我就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嗯好。拜拜。”
時煜傾看着她背影,一分鐘後他轉身看向那個巷子。
黎晚星今晚沒有急着回家,小瑩回去好一會了她還在。又過了五分鐘她下樓。
巷子裡,自己台球廳旁的那顆柳樹下,她靠在牆邊抽着煙。手裡拎着感冒藥。
穿透雲層的月亮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月光灑在樹梢。投下一小片陰影在她身上。
黎晚星垂着眸,長長的睫毛撲閃着。突然眼前的光背遮擋,她漫不經心擡眸,時煜傾捏着她下巴吻上她唇。
黎晚星沒有躲開,夾在指尖的煙燃燒着,煙霧在月光下消散。雙唇分離那刻,她看着時煜傾笑了。
“約完會了?”
“你看到了?”時煜傾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滞,随後快速恢複常态,顯然是已經明白解釋,“那不是約會,她幫我…”
“停!”黎晚星忍不住笑着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解釋和我沒關系,我也嫌累。”
黎晚星鼻音很重,時煜傾聽出後這才瞥見她腕上挂着個塑料袋,借着對面小賣部的燈光,他認出那是感冒藥。
“感冒了?”時煜傾蹙着眉語氣擔憂地問。
“嗯。”黎晚星抿下唇線,聲音是漫不經心。在時煜傾注視下她抽了口煙,煙圈吐出那刻,她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我嗎?我結什麼婚?和誰結婚?”時煜傾很是奇怪,他不明白黎晚星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
黎晚星躺下煙頭,用腳尖狠狠踩着說:“我以前的媽收了那個坐過牢的人的彩禮錢。十六萬六。”
“十六萬六?”時煜傾臉上沒有一點震驚,相反,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對這個數字的不可思議。
他冷笑一聲:“我記得她以前可跟我要二十萬加一套房。怎麼現在要求還降低了。她是年紀大了,分不清16和20那個數字大了嗎?”
“誰知道呢。”黎晚星嗤笑了下,目光有一絲玩味,一絲探究,腔調散漫,“其實…16萬6确實不少了。”
“少!”時煜傾反駁她。
“那你能拿出來嗎?”
“我能給你雙倍。”時煜傾盯着黎晚星雙眸,神情嚴肅起來,“隻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