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喻并未察覺,遞了魚竿給蕭玉煙,溫柔地說道:“要不要我教你?”
蕭玉煙聽得寒毛直豎,沒敢接,小桃做好了随時拉着蕭玉煙跑的準備。
阿影示意裴子喻語氣再柔和些。
裴子喻硬着頭皮說道:“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我可以教你。”
蕭玉煙想跑的沖動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沐清歡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冷不丁地說道:“裴子喻,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裴子喻:“……”
正在裴子喻感覺有些尴尬時蕭玉煙總算是接過了魚竿,坐到了水邊。
裴子喻幫她挂上了餌,不等他細細教會蕭玉煙就有魚咬鈎了,蕭玉煙眼睛一亮,沐晨夕和裴子喻幫忙收了杆。
“哇!好大的魚!”沐清歡羨慕極了。
蕭玉煙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裴子喻說道:“這個是鯉魚。”
沐清歡:“……廢話。”
裴子喻并不理會她,對蕭玉煙繼續說道:“鯉魚一般在白天比較活躍,它的肉質鮮嫩,口感緊實比較有彈性。”
蕭玉煙覺得裴子喻今天怪怪的,悄悄看了他一眼,心說莫不是昨日被自己氣昏了頭,晚些時候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
不一會兒沐清歡那頭也有魚咬了鈎,蕭玉煙好奇看去,裴子喻說道:“那個是鳜魚,它食肉,這會兒能釣上來比較走運。”
與此同時沐晨夕這邊也釣到了一條,裴子喻又說道:“他這個是黑魚,這種魚對水的适應能力很強,而且肉多刺少,你應該會喜歡。”
蕭玉煙扭頭同他對視片刻:“你是不是餓了?”
裴子喻:“?”
他看了阿影一眼,阿影讓他别在乎,隻管繼續表現便是。
裴子喻仔細觀察了蕭玉煙的面色,一臉認真地開口道:“你心脾兩虛,心神不安導緻氣血運行不暢,眼周沒了氣血的滋養便形成了一片青黑,可以多吃些補氣血的東西,多休息,應該很快就消了。”
蕭玉煙吓得立馬捂住了臉,慌道:“很明顯嗎?不是遮住了嗎?”
小桃湊過去看了又看,确定道:“遮住了的。”
裴子喻點點頭,“很明顯。”
小桃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蕭玉煙驚叫着捂着臉跑了,小桃氣得說不出話,去追蕭玉煙了。
沐清歡和沐晨夕兩人驚掉了下巴。
沐清歡震驚地說不出話:“你……你……哎呀!”也去追蕭玉煙了。
沐晨夕沉默了半晌說道:“大兄弟,你難道不知道不要随便對女孩子的容貌評頭論足?”
裴子喻看向阿影,阿影解釋道:“這不是評頭論足,小侯爺是關心郡主的身體。”
沐晨夕想說些什麼又覺得無話可說:“……算了,你家小侯爺真是詭異得很。”
他收了東西也走了。
“哎哎哎,怎麼都走了?”
裴子喻咬牙切齒道:“你莫不是在诓我?”
“怎麼會?話本上都是這麼寫的啊!隻要讓郡主知道您博學多識就會心生好感,從而……哎小侯爺,别走啊!”
傍晚,裴子喻正在房裡看書,下人通報說太醫來了。
裴子喻疑惑道:“不知張太醫是有何事?”
張太醫撚着山羊須,見裴子喻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道:“郡主說小侯爺生了病,神志不清,讓老夫來看看,可老夫觀小侯爺的臉色不像是生病了。”
本着醫者謹慎的态度,張太醫還是給裴子喻診了脈,确定沒有問題之後裴子喻客氣地将人送走了。
待送走了人裴子喻對阿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扣半年的月例。”
阿影試圖勸他收回這個懲罰,但是裴子喻氣得不輕,鐵了心要扣他月例,阿影苦哈哈地抱着劍在房門口痛哭流涕說裴子喻沒良心,裴子喻捂着耳朵看書并不理他。
前線剛打了勝仗,皇帝到底是高興的,命侍衛在周遭藏匿玉牌讓孩子們去尋,憑借玉牌兌換相應的獎勵,玉牌越多,可以兌換的東西越珍貴。随行的官員子女大都出身顯赫,對金銀珠寶并不感冒,皇帝特地拿出了名師字畫和失落古籍的殘卷等做彩頭,是以大家的勁頭都很足。
李德海強調道:“玉牌就在行宮周遭,很輕易便能找到,所以此次隻能單獨行動,不可組隊,侍衛隐匿在附近保障大家的安全,切記絕對、絕對不可以離人群太遠。”
沐晨夕小聲說道:“那有何難?我們幾個隻是恰好往同一處尋玉牌罷了。”
沐清歡和蕭玉煙抿唇偷笑。
一聲令下,衆人四散而去。
蕭玉煙和沐清歡離得稍遠些并排而行,沐晨夕不緊不慢地跟在二人後面。
安國公笑着搖了搖頭:“一看就是阿晨那臭小子的主意。”
李德海一眼就注意到了,但也睜隻眼閉隻眼,總歸今日這活動也隻為圖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