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難得一見的陰雨連綿的天氣,濃重的烏雲,濕漉漉的空氣,壓抑着整個城市的人都喘不過氣,賣菜的李嬸總是在抱怨,因為她的菜受到濕潤空氣的的影響,腐爛的速度更快,而賣傘的小販卻興高采烈,甚至期盼這陣雨一輩子不要停才好……
雷訓站在煎餅鋪前點了一根煙,呼出一口氣後又咳嗽了兩聲,“媽的,這雨什麼時候才停啊!煙絲都要發黴了”。
賣煎餅的劉大爺樂呵呵的把東西遞過去,“雷警官,這雨該停總會停的,老天爺總不至于餓死我們這群人。”
“餓死?”雷訓看了一眼路旁賣傘的小販,“我看他們笑得挺高興的,最近城管不幹活啊!這麼光明正大在馬路上擺攤都沒人管”。
“人嘛!總是要吃飯的,這天氣城管也不願意出門啊!”
雷訓煩躁的把剛抽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粗暴地用腳碾了兩下,接過煎餅道過謝,邊咬着邊朝着刑警大樓走去。
辦公室的門剛被推開,雷訓還沒來得及把嘴裡這最後一口咽下去,就被迎面撞上來的黑影給拉了出去。
“艹,你大爺的幹什麼?”
“你小子最近脾氣有點暴躁啊!”
雷訓這才看清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師傅,陸建雲。
“師傅啊!不好意思,我這……”
“沒事”,他的話被打斷,“知道你們最近都被這天弄的心情不好,不過我們這行也不怕年輕火力壯,跟我來,有案子”。
一聽這話雷訓瞬間打起了精神,他抹了抹嘴,跟着陸建雲上了車。
路上雷訓才開口問:“師傅,我們這次是個什麼案子。”
“能到刑警隊的,你說會是什麼案子!”陸建雲神秘的看了他一眼。
“大案子,命案嗎?”雷訓眼裡的光都擋不住,雖說幹這行的都說着不要出現命案,但是真的出現的時候,往往他們才是最興奮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陸建雲沒有再多說,隻是默默加快了車速。
路程不算太遠,大約15分鐘兩人就來到了一幢居民樓下,雷訓下車後看向面前的建築,不難看出這樓的年限起碼有30年了,外牆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顔色,有些地方的牆皮也已經剝落,窗子還是最早的那種樣式,有幾戶原本精美的防盜窗也早已生鏽。
“比我年紀都大”,雷訓默默說道。
陸建雲看他不動,上去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愣什麼神呢?6樓,沒電梯,走吧!”
6樓對于雷訓這個22歲的小夥子來說不算難事,陸建雲雖然35了,但是常年的體力工作,身體機能完全跟得上,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沖上6樓,601的房門大開着,門上攔着黃黑的膠條,門口站着一個身着制服的同事。
陸建雲将證件亮了一下,“市刑警隊的,我是陸建雲,這是我徒弟”。
“你好”,雷訓與那人做了簡單的寒暄,兩人便進了屋,可是屋内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準确來說,是完全不符合。
“什麼情況說一下吧!”陸建雲看向那位警官。
“今天我們接到了一起報案,報案人是樓下的住戶,他接完孩子放學,發現樓上漏水,便上來找人,他敲門叫了幾聲也沒有人應答,但是這裡是老舊小區,早已沒有物業,聯系不上業主隻能報警,我們找到業主的個人信息但一樣聯系不上,恰好隔壁的鄰居回來,他說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這家的人了,我們隻能開鎖進來,進門就看到這片狼藉,我們懷疑這家進了賊,可就在我們檢查的這不到20分鐘裡,聽到了好幾次冰箱制冷的嗡嗡聲,這種冰箱,他的制冷應該不會那麼頻繁,所以我們斷定這裡有古怪。”
“你是說那個冰箱?”雷訓看向客廳角落裡擺放的立式冰箱,那台冰箱不是新的,甚至應該用了很久,不過外面被擦得很幹淨,整個房間也是很整潔,當然,除去被翻亂的東西。
他半信半疑的走到冰箱前,心裡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冰箱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味飄了出來,不過由于屍體呈冰凍狀态,因此這種氣味也并不濃烈,不過身為刑警的他們還是一下子就能捕捉到。
屍體……冰箱裡,蜷縮着一具屍體。
6年後
“頭,救命啊!”張嬰希鬼哭狼嚎的敲響了雷訓辦公室的門,雷訓一看她就頭疼,索性躺在椅子上閉眼裝睡,奈何張嬰希可不慣着他,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起來,“頭,你得救救我,我媽讓我去相親”。
雷訓哭笑不得,“讓你去你就去呗,這事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你爸,還能管得了你媽?”
“不是!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張嬰希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我這頭發,我這衣服,我哪裡像個女孩子,我要是去相親,人家不會以為媒婆弄錯了性别嗎?”
雷訓皺眉,面前站着的雖然在性别上屬于女,但是一頭比男生還利落的短發,常年的衛衣牛仔褲,暴躁的說話方式,大大咧咧的行為,嗯……好像除了性别确實和女不沾邊。
“話說的也沒錯,要是我找個相親對象,每天能把我打一頓,我還打不過,那确實會懷疑人生”。
“是吧是吧是吧!”張嬰希抱頭大叫,“完了完了,連老大這麼品味低級的人都看不上我,我相親去還有什麼指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