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樓,有電梯”,張嬰希話還沒說完就被雷訓一拳打在了腦袋上。
“3樓還坐電梯,有你等電梯的功夫,都到門口了。”
叮——電梯停在了三樓,張嬰希笑嘻嘻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你看,速度不是差不多。”
尹暮沉白了她一眼,現在可不是鬥嘴的時候,案發現場就在前方,那裡還有一個無辜受害的女生等着他們伸冤。
門前還是熟悉的黃黑膠條,不過這次并沒有警員在門口站崗,所有的人都在屋内,雷訓一進屋就看到了沙發上橫陳着一具女屍,長得很漂亮,脖子上帶着一根絲帶,衣着整潔幹淨,上衣是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穿了一條藍色的緊身牛仔褲,肚子上插了一把水果刀。
“長的挺漂亮的”,吳時瞄了一眼後說。
張嬰希白了他一眼,“膚淺”。
“我說真的,你不是說她是舞蹈演員嗎,果不其然啊,身材真不錯”。
“喂,能不能尊重點。”
“哎我發現怎麼每次受害者是女性你就反應那麼大,所有的受害者對于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們也隻是陳述事實,又不是帶着什麼心思說的這話,你是不是有點神經過敏了。”
張嬰希不說話,隻是将頭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她不想去看受害者的臉,不是因為接受不了,隻是因為同為女性,她似乎比别人更容易産生同理心,雖然她知道身為刑警,這種同理心是不應該出現的,但是她就是無法控制。
“行了”,雷訓看出了張嬰希的神态不對,趕忙将吳時和尹暮沉叫了過去,“檢查現場”,随後又站起身,問向一旁的警員,“報案人呢?”
“在卧室,我去叫她”。說着他就要往裡走,被雷訓叫住了,“我進去看看吧,别讓她出來了”。他又轉頭看向三人,“你們先檢查一下客廳,注意細節”。
雷訓禮貌的輕輕敲了敲門,一個女警将門打開了,雷訓一眼便注意到了床上坐着的女人,她的頭發雖然是披散的狀态,但是并不淩亂,衣服上雖然起了褶皺,但是看起來也并不邋遢,她的手放在腿上,幹淨但又光秃秃的,怎麼說……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怪異感,雷訓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發出來的,但是……就是揮之不去。
“你好,我是市刑警隊1隊的隊長雷訓,是你發現屍體的?”
女人有些呆滞的擡起頭,看了他好半天才緩緩點頭,一旁的女警解釋道:“她似乎是收到了些精神刺激,所以現在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雷訓表示理解,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女人的對面,“我想和你簡單聊聊,有關于你朋友的事情”。
女人看着他,良久沒有說話,隻是眼淚無聲從眼眶中滑落。末了,她點點頭。
“你叫什麼?”雷訓問。
“蘇瀾”,女人的聲音很小,但是足以讓雷訓聽清。
“蘇瀾?那你的朋友呢?”
“顧曦”。
雷訓點點頭,“你是做什麼的?”
“服裝設計師”。
“她呢,顧曦呢?”
“舞蹈演員”。
“你們是什麼關系,朋友?舍友?”
“閨蜜”。
雷訓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用一種略帶玩笑的語氣說道:“我怎麼聽說閨蜜這個詞一般都不太好啊!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防火防盜防閨蜜的嗎?”
蘇瀾搖搖頭,“我們不一樣,與其說是閨蜜,不如說我們更像姐妹,我們兩個早就把對方當成家人了。”
“既然如此,她的離去對你打擊一定很大,對了,你和她認識這麼久,她都結過什麼仇嗎?”
蘇瀾不假思索的搖搖頭,“沒有,她脾氣很好,不會和人吵架,所以……不會結仇”。
雷訓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遲疑,不過他沒有戳穿,反而轉頭看向一旁的女警,“帶她做一個心理疏導吧!否則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出了卧室,顧曦的屍體已經被帶走了,張嬰希和吳時也已經離開,隻剩下尹暮沉還在做着痕迹檢測。
“有什麼發現嗎?”
“插在肚子上的水果刀應該是從廚房拿的,這裡……”他指了一下一旁的刀架,“上面少了一把水果刀,不過客廳茶幾上沒有水果,如果兇手是從這裡拿的刀,怎麼會不被發現,而且什麼人能夠當着主人的面進入廚房,有機會拿走水果刀。”
“絲巾呢?纏在她脖子上的那條。”
尹暮沉搖搖頭,“這個還不清楚,不過根據張嬰希所說,那條絲巾和她穿的衣服并不搭,所以應該不是自己帶上的。”
這時,蘇瀾從卧室裡走了出來,警方幫她找了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她路過時正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便開口說:“那條絲巾不是曦曦的,我從沒見她戴過,除非是她今天新買的,我還沒看過。”
“也許她早就買了但是你沒看過呢!”尹暮沉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