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畫的身上沒有這種傷痕”,于子雛遞給他一本雜志,“這是莫畫最新拍攝的,說是宣揚女性的力量,你看她身上暴露出來的部分,并沒有這種特殊印記,這就說明莫畫并沒有同意程冬凜的變态癖好”。
“但我有一點想不通,莫畫為什麼還要跟程冬凜糾纏不清。”
“最初莫畫去接近程冬凜八成是因為林盈盈,圈内人肯定都知道他們的關系,所以莫畫隻是為了傷害林盈盈,所以才會去勾引程冬凜,而她又偏好是程冬凜喜歡的類型,所以……雙方互相釣魚,願者上鈎。”
“可現在明顯是關系破裂了,否則程冬凜不會将矛頭引到莫畫身上”。
“或許沒有……”于子雛托着下巴,“程冬凜這個人是個自私又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也許他隻是想保護自己,順便幹擾你們的行動,浪費你們的時間”。
“真是有夠可惡的,你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嗎?”
“按我的思路來說,先放了他。”
“放了他?怎麼可能,你不是說他是兇手嗎??”
“沒錯,可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扣押他,也隻是拖延時間,讓他看我們的笑話,還不如先放了他”。
雷訓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得意就會露出馬腳?”
“沒錯”,于子雛點點頭。
雷訓長歎了一口氣,抓起車鑰匙就要出門,“對了,下次出門前先和我打聲招呼”。
“知道了”,于子雛笑着回應。
可門關上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
雷訓火急火燎的趕回隊裡,一進屋便喊道:“把程冬凜給老子放了。”
“什麼?”所有人全部起立,張嬰希趕忙跑到面前,“老大你哪根弦搭錯了,他有重大嫌疑怎麼能放了?”
“重大嫌疑,有證據嗎?”
尹暮沉是全場最淡定的一個,雷訓這話一說出來他就明白什麼意思了,“确實,我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程冬凜殺了林盈盈,就算一直扣押他,到了規定時間還是得放人,那時候他就知道我們是無計可施了,還不如現在放人,就當……我們在莫畫那兒查到了什麼東西,也許他會放松警惕,讓我們找到什麼證據也說不定”。
“啊?老大能有這種心思”,張嬰希打量了他一下,“怕不是你那位軍師出的主意吧!”
“我私人軍師,但是決定是我做的,你有什麼意見嗎!”
“不敢”,張嬰希撇撇嘴,她早就聽說過當年的事,所以對于子雛總帶着一種抵觸的心理,雖然她知道可能是不對,但……就是避免不了。
“我去吧!”尹暮沉起身離開了戰場,不一會兒,程冬凜臉上帶着得意的笑走了過來,“雷警官,打算放了我了?”
雷訓扯出一個假笑,“是呢,畢竟我們通過你的指引,已經在莫畫那兒找到了重要的證據”。
程冬凜的面色明顯僵了一下,可還沒等繼續說話,外面傳來一聲驚聲刺耳的尖叫,雷訓聽出這是陶奈靜的聲音,趕忙沖了過去。
陶奈靜此時蹲坐在地上,解剖台上放着一個禮物盒,盒子上畫着滴血玫瑰,陶奈靜捂住自己的胳膊,指縫間隐約能看到紅色的血液。
“怎麼回事!”雷訓推開門便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他先是将陶奈靜扶了起來,“怎麼弄的?”
陶奈靜疼的臉色煞白,她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禮物盒,雷訓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不正是他從莫畫家裡拿來的那個嘛,可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先送你去醫院”。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雷訓看着還沒走的程冬凜,冷哼一聲,“程先生,恐怕你走不了了”。
“為什麼?”
“你送給莫畫的東西裡,為什麼會有腐蝕性液體?”
“我沒有,你們沒有證據。”
“誰說我沒有證據!”
雷訓看向吳時,吳時站起身,毫不客氣的說,“走吧,程大畫家,你又得回到你的小黑屋了”。
醫院裡,醫生正在給陶奈靜的傷口消毒,她的創口面積不大,但是很麻煩,這種腐蝕性液體必然會留下疤痕,對陶奈靜這種愛美的女生來說,這簡直是災難。
“怎麼樣,是什麼液體?”
“鹽酸”。
“鹽酸?”程冬凜怎麼會弄到這種東西!
“會留疤嗎?”雷訓先幫陶奈靜問了這個問題。
“肯定會留,不過現在的美容技術也能去除大半,這位置在小臂内側,平時穿衣服看不出來的。”
“抱歉”。
陶奈靜搖搖頭,“這和你沒什麼關系,是我自己看到拿過來的,又不是你讓我打開的,你這東西到底是哪兒來的,和你給我那盒巧克力看上去像一個包裝。”
“程冬凜送給莫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