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雷訓就感覺到這屋子裡的氣壓有些低,他用最快的速度試圖溜回卧室,但是在關門前一刻,于子雛的手像條毒蛇一樣伸了進來。
“幹什麼,手不想要了!”雷訓有些生氣。
“雷訓!”
“你叫我什麼?”
“我以為你明白我什麼意思了,我不想做你弟弟,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曠野的蟲鳴聲此起彼伏,在月光的映襯下,天與地在遠方連成一線,群巒疊嶂,像是一幅安靜的畫卷,火車的轟鳴聲自山的另一邊傳來,穿過隧道,車頭的燈光在曠野中打出通明的長路。
列車員依例在車廂中穿梭,檢查旅客,車内的廣播也在此時響起,“各位旅客,前方到站——G市北站,請即将下車的乘客帶好自己的行李”。
列車員在經過車廂的連接處時,慣性一瞥,看到衛生間的門上标記有人,便輕輕扣門。
“您好,裡面有人嗎?列車即将到站,請出來好嗎?”
但是裡面并沒有人回應她。
“您好,裡面有人嗎?列車即将到站,請您先出來好嗎?”她又問了一遍,但還是沒有人回應她。
無奈,她隻好聯系列車長,很快,列車長便趕到這裡,他又敲了一次門,“您好,裡面有人嗎?如果有的話請回應一聲,否則我們要強行開門了!”
兩秒之後無人應答。
列車長利用鑰匙打開了衛生間的門,身後傳來一片驚呼。
“死人啦!”
車子停在了G市北站,車上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車,列車員們将受驚的顧客安撫好,又趕忙聯系了乘警,通過乘車記錄很快便查到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尹悅,是一個插畫家,死狀凄慘,頸部動脈被割破,血噴濺在整個衛生間中。
叮鈴鈴鈴——
“您好,S市刑警一隊”,張嬰希動作利落的接通電話。“什麼?誰,她死了,怎麼可能?”
“怎麼回事?”吳時湊了過來,張嬰希電話還沒挂斷,但是她看向吳時的眼神已經很不對了。
看她挂了電話,吳時趕忙問道,“誰死了?”
“尹悅死了。”
“誰!”吳時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尹悅死了?頭些天不還和我們發消息呢嗎?我記得她不是說要回家嗎?怎麼會死了?”
“乘警打過來的電話,你和我過去看看吧!尹暮沉你幫我和老大說一聲,估計我們兩個得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了。”
沒想到還沒等離開屋子,尹暮沉突然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頭兒說不用你們去了,他自己去”。
“啊?”
“他自己說的。”
倒不是雷訓不放心他們,偏巧這兩天于子雛和同學出門旅遊,恰好就在G市,早上兩人剛通了電話,既然那邊出了案子需要協同辦案,他去反而更方便一些。
雷訓落地後沒有先聯系于子雛,而是直奔了案發現場,列車就那樣安靜的停在站台,雷訓經由乘警的指引來到事發的衛生間,尹悅嬌小的身體坐在地上,她的頭靠在一旁,頸部流出的血液已經有些幹涸,她的手垂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她的手,她的手中,還握着一個小小的眉刀。
“是自殺?”雷訓看過去,這裡沒有另外一個人出現的痕迹,他走進去掩上門,發現門上、牆上的血迹和地面連成一線,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迹,火車上的衛生間外面也被鐵網攔着,根本不可能有人從這裡進來或出去,上面的通風口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
“初步看——是的,雷隊你認識她,她有自殺的意圖嗎?”
“實話和你說,我和尹悅之間也沒有那麼熟,再說她一個小姑娘,就算真想自殺也不會和我透露吧!不過我可以聯系一下她的親屬,看看能不能獲取什麼信息”。
對現場進行初步的痕檢之後,尹悅的屍體被擡走了,列車肯定是不能繼續行駛了,雷訓給張嬰希去了個電話,“通知一下尹悅的家人朋友,問問他們有沒有人知道最近尹悅的精神狀态”。
“好,我知道她有一個閨蜜,我聯系一下”。
畢竟這裡不是S市,尹悅的案子還是要由這邊的警方去調查立案,雷訓也隻是起到一個輔助脅從的作用,趁着這功夫沒事,他給于子雛打了一個電話。
“哥?你怎麼到這兒了?我?我在……算了,你告訴我你的位置吧,我去找你。”
“你來找我?那你朋友呢?”
“沒事,他們還有好幾個人呢!”
“行吧!”雷訓給他發了個共享位置,很快于子雛便找到了他。
“哥你怎麼會來這兒?”于子雛一見面便問道。
“辦案。”
“G市的案子也需要你來辦?這邊沒有警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