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想了還是誰多想了啊?”魏清禾退開幾步,“不逗你了。”他笑着播放了音樂。
心中挂念着蛋蛋和雞肉鈣奶棒,冰淇淋聞樂起舞,扭得特别起勁,邊扭邊偷看魏清禾的反應,生怕一個失察,從此痛失做狗的快樂。
“它叫冰淇淋?”林凡看的稀奇,眼睛裡透亮。
“對,你叫它試試。”魏清禾關了音樂,拿了一根牛肉幹遞給他。
林凡猶豫着接過,蠢蠢欲動了半天,還是縮了回去,“算了吧,它可能怕我。”
魏清禾:“怎麼會!”
他伸出手,“手給我。”
林凡面無表情地伸手,心底忐忑又期待。
随着手被按到狗頭上,他眼睛亮亮地看向魏清禾,“它沒有叫。”
“你叫它名字試試。”魏清禾被他萌的不行,松開手笑的一臉燦爛。
“冰淇淋。”林凡小聲叫道,将牛肉幹遞到了狗嘴旁。
冰淇淋嘴裡流着口水,猛地咬住牛肉幹,狗頭拱了拱林凡的手。
來自一條好狗的報酬。
魏清禾欣慰地瞥了眼埋頭狠啃的狗頭。
“它喜歡你。”他肯定地說。
“是嗎?”林凡手下停頓,偏過臉看他,眼睛裡是模模糊糊他的樣子,隐在黑色裡。
魏清禾:“當然!小貓小狗都是一樣的,喜歡就會想要蹭蹭你。”他站起身,手指了指身後,“要不要參觀一下我家?”
林凡本想拒絕,可一觸及那樣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好。”他應道。
魏清禾太好懂了,他滿臉欣喜,激動地拉着林凡去自己的卧室,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個人圈進他的小房子裡。
他的房間和大多數男生一樣,有一整面牆的手辦,陳列在亞克力展櫃裡,是他的寶貝。
而這些寶貝,他願意跟另一個寶貝分享。
掀開門簾說,這也是我。
毫不意外。
林凡想,魏清禾合該這樣,不愛玩才是泯滅天性。
就像一塊拼圖,拼好一塊隻會恍然大悟,原來是放在這的,而不是這塊居然是放在這的!
就像一塊拼圖,等待被拼齊。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買了。”見他一直盯着手辦,魏清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子。
“不喜歡了嗎?”林凡偏過頭。
魏清禾合上展櫃,對他笑道:“也不是,是被我媽制裁了,她怕影響學習,不準我玩這些了,要不是我爸,這些都得被她送人。”
林凡的視線落到他頭頂的發旋,“還好沒送人。”
“其實送了也沒事。”魏清禾哈哈笑了兩聲。
林凡抿唇,垂眸看到書桌上的照片,被胡桃木相框裱着的一張雙人照,褪了色。
照片上,是縮小版的魏清禾和一個男孩挨在一起睡覺。那小孩眉眼熟悉,林凡卻想不到是誰。
他不由得伸出手去。
“這是五歲的時候,齊末媽媽偷拍的我和他。”魏清禾搶先一步拿到照片塞進了抽屜,“沒什麼好看的。”
林凡的手懸在半空,頓了一下才收回,“你們...從小就認識?”
“嗯,我們兩家是世交。”魏清禾滿不在乎道。
世交。
林凡心裡莫名的低落。
可是為什麼低落?
是因為了解他不多,還是有個人比自己更了解面前這個人。他們一起長大,無論高興還是傷心,都是那個人在參與。
從隻言片語裡提煉到的信息,是兩個人真真實實走過的十幾年。或許他因為手辦傷心難過時,也是那個人陪在身邊。
林凡不敢再想,也不想再待在這,他轉身從卧室出去。
魏清禾見狀連忙追上去拉住他。
“怎麼了?”他仰頭問,臉上的細小絨毛在陽光下鍍了一層金色,林凡不自在地偏過視線,後退時腳步踉跄。
魏清禾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服,将人拽了回來。
“之前不是說有機會聽我彈琴,還算數嗎?”魏清禾突然跳轉話題。
林凡:“演奏會不是聽過了。”
“那又不一樣。”魏清禾走到鋼琴前坐下,輕笑,“那次是演奏,這才是彈琴。”
說着,魏清禾擡起琴蓋,朝他揮了揮手,“要不要試試?”
“我不會。”林凡腳步停頓。
魏清禾:“有我呢,我帶着你。”
這話像是有魔力,吸引着林凡坐到他身邊。
“手給我。”魏清禾伸出手,那雙手符合所有對鋼琴家的要求。
林凡頓了頓,猶豫地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握。魏清禾覺得可愛,唇角微勾起,反手彈了幾個音。
“我開始了。”語罷他手指翻飛,輕柔歡快的曲調便蹦了出來。
林凡看着和他相握的手微微失了神,仿佛在琴鍵上躍動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