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是個很熱情和藹的人,也難怪謝見漁在那麼壓抑的環境下成長,還能一如既往地敢拼敢搶。
陳頌柏笑了笑,臨時改變主意,留下來和王姨一起吃了飯。
謝見漁是個工作狂,每天早出晚歸的,他不在的時候,自己就跟王姨一起聊聊天。
王姨總喜歡跟他講謝見漁小時候的糗事,他每次聽着,覺得可好玩,偷偷記下來,把名字抹了講給妹妹聽。
他們在家也是有很多事要做的,最重要的就是捍衛自己領地。
alpha作為一個天生強勢的群體,他們不喜歡陌生的信息素出現在自己的空間。而裴穗之和裴南桐倆姐弟偏偏像是不懂這個道理似的,三天兩頭就過來摁門鈴。
剛開始,陳頌柏還會站在門口好聲好氣地跟他們解釋,到後來,王姨直接不讓他出面,他們一來,王姨就站在門口堵住他們。
“你是誰?我們是這家主人的客人,我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吃飯的,你憑什麼攔我們?”
說到底,裴穗之他們從來沒被人這麼攔在外面過,突然一下被這麼對待,滿肚子都是氣。
她這麼一說,王姨就擱那兒刷抖音,她年紀大了,抖音裡全是些中老年唠嗑,聲音外放的時候特别大,裴穗之他們說話的聲音完完全全被掩蓋過去。
這麼進行兩三次,裴穗之他們也學聰明了,等到半夜八九點謝見漁回來的點,踩準時間線,等謝見漁出現在電梯口,他們便假裝路過和他打起招呼。
“謝先生,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裴穗之莞爾一笑,她長得明豔大方,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美。
可惜她将這招用錯了人,謝見漁要是光看臉的話,怎麼會選擇一個樣貌普通的陳頌柏。
謝見漁直接把他們當空氣無視了,目無斜視地往前走。
裴穗之快步走到他前面,“謝見漁,你真不記得我了?我們以前是同一個高中的,我比你小一級,我是你學妹。”
不料,就在此時,陳頌柏打開門來接謝見漁了。
他怔怔地看着裴穗之,想着那句高中同學,他算了算,突然想到裴穗之今年27了。
聯想到裴家和林家走得那麼近,莫非……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就很難不去往深處想。陳頌柏怔在原地,還是謝見漁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才讓他緩過來。
謝見漁想拉他進去,可陳頌柏卻為難得看着他,“能讓他進去嗎?”
“收起你的想法。”謝見漁當然知道陳頌柏想做什麼,可遇到這些事,陳頌柏就是有種莫名的堅持,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
“王姨回去了嗎?”
“回去了。”陳頌柏突然明白謝見漁問這話的意思,他偏過頭,喉結上下滑動兩下,“今晚上随便你,我都可以。”
謝見漁這才高興了,讓裴穗之進了屋。
“哇塞,你們的裝修風格跟我家不太一樣。”裴穗之坐在客廳,環顧了一周後才找了個不太生硬的話題展開聊天。
可兩人并沒有回複他,沒過多久,謝見漁就起身說:“跟我來廁所。”
陳頌柏有些為難,他還沒開始問呢。
裴穗之也覺得尴尬,“老謝,沒必要吧,你上廁所幹嘛帶上頌柏。”
“我跟你并不熟,你有些冒昧了。”謝見漁說罷,便帶着陳頌柏離開了,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兩個人才回來。
彼時,本來急于求言的陳頌柏确緊咬牙關不再說話,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謝見漁也隻是“嗯”兩聲敷衍回複。
沒辦法,她隻能找借口離開,離開前,她對陳頌柏說:“我聽說你有個妹妹在市醫院,希望有空可以碰上。”
丢下這句話她就走了,隻留下滿臉不安的陳頌柏。
一旦被他們調查到陳頌鸢,那他們對陳頌鸢下手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隻要裴穗之在市醫院一天,陳頌鸢就會多一分危險。
他很害怕裴穗之會對自己的妹妹做些什麼,但他現下最難受的,還是自己身體裡的那顆跳丨蛋。
謝見漁開的最大檔,讓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他一開口就是連連奇怪的聲音。
“你……你怎麼這樣……”陳頌柏眼淚都出來了,偏偏謝見漁隻是冷眼看着,“讓你不要盲目去調查,你不信,不弄點歪門邪道的,你是不是準備對她像查戶口一樣刨根問底?”
謝見漁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後把他抱過去洗澡。
陳頌柏挂在他身上,想到剛剛裴穗之的話,他知道陳頌鸢現在的處境變得很糟糕,他必須想辦法改變一下。
于是他擡起頭,“可以給我妹妹換家醫院嗎?求求你了。”
謝見漁低下頭,語氣沒有起伏,“看你今晚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