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搜了一下網上的新聞,果然相關的詞條都被禁搜了,他換了好幾個都沒有結果,根據他的經驗出現這種情況,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和怪物有關。
江樹也不相信阿姨的話,但案發地點應該沒錯,他查了一下,金廣大廈裡确實有一家叫“金色港灣”的會所。
他又搜了一下網上的新聞,果然相關的詞條都被禁搜了,他換了好幾個都沒有結果,根據他的經驗出現這種情況,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和怪物有關。
這些年他收集了很多和怪物相關的案件,但他不是辦案人員,也沒什麼關系,查到的都是聽周圍人口述的,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也沒有案件的細節。
唯一可以肯定的線索,就是那種怪物不隻一個,隻在晚上出沒。
于是他決定等晚上再來,騎車去了店裡。
這時其他人基本都還沒來,他把背包在櫃子裡鎖好,然後拿出一個老舊的筆記本躲到沒人的樓梯。
筆記本上記的就是這些年他查到和怪物有關的案件,第一件就是他哥。
他14歲那年,島上來了一群遊客,其中有一個看起來30歲左右的男人,是遊客中長得最帥,也最有氣質的,比起他們那種小島上的人,更是與衆不同。
那時他對男女關系都還很懵懂,更無法理解男人和男人談戀愛,當他哥告訴他和那個男人談戀愛了,他的第一反應是他哥是不是中邪了。
可是那段時間他哥看起很開心,是他們認識以來,他哥最開心的時間,他甚至有種他哥要被那個男人搶走的危機感。
所以他經常跟在兩人後面,一開始兩人也沒有做什麼,就跟他們平時一樣,在島上到處閑逛。
直到一天半夜,他發現他哥偷偷跑出了家,和那個男人一起去了海邊,他以為他哥要跟那個男人私奔,跟在後面追去,結果他哥和男人到了海邊的一塊礁石上,抱在一起開始接吻。
作為一個啟蒙隻看過生物課本的14歲少年,他當時吓得驚呆了,不敢再看。躲在石頭後面,不時聽到一些隐約的叫聲,他不是很确定他哥是不是被欺負了,猶豫該不該去看看時,聽到了他哥的慘叫。
他當時立即沖出去,可是他哥就這麼一下就消失了,那個男人也不見了,月光下礁石上全是血,他隻看到一個長着詭異觸手的怪物鑽進了海裡。
之後就開始漲潮,等到潮水褪去,所有的血迹都消失了,他把見到的說出來,村裡的人都不相信,連他哥的父母也不信,還覺得他哥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丢人,認定他哥和那個男人私奔了,沒有去找過。
一天很快過去,到了下班時間,他馬上帶着觸須又去了偃勝一路。
路上他還在想要怎麼混進去,結果到了發現解封,除了案發的會所其他地方都可以進,整條街恢複了本來的熱鬧,所有人都像已經忘了昨天發生過什麼。
他把車停在大廈外的路邊停車區,裝作要去其它樓層的顧客走進金廣大廈,進了電梯才發現金色港灣所在的幾層都按不出來,他隻好按了臨近的樓層,再從樓梯上去。
不出意外那幾層的防火門也被鎖了,他抱着背包小心翼翼從門縫往裡看,突然聽到啪啪的聲音,他吓得魂都丢了,連忙站起來卻沒見到人。
啪啪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意識到是從背包裡傳來的,連忙把包打開,拿出玻璃罐,果然是觸須在拍。
他狠狠敲了一下蓋子,“吓死我了!别吵。”
觸須尖卻朝着門的方向指了指,他疑惑地盯着觸須,又看了門上的鎖,試探地問:“你是說你能開門?”
觸須立即直起來,用觸尖像頭一樣點了點,江樹震驚,“你能聽懂我說話?”
即使觸須黑糊糊的一截,他還是在這一瞬間看出了觸須的猶豫,最終觸尖又點了一下。
江樹“養”了觸須這麼久,從來沒想過祂能聽懂人話,他不記得有沒有對觸須說過什麼,一時怒氣上湧,對着觸須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能聽懂話?”
觸須直成一條不動,江樹卻神奇地理解了意思,觸須是說他也沒問過。
他更生氣了,指着門說:“打開,打不開回去就烤了你。”
觸須倒是一點不介意江樹的态度,反而看起來很欣喜,觸尖指了指玻璃罐的蓋子。
“你是叫我打開蓋子?”江樹頓時懷疑地湊近玻璃罐,“你是想騙我放你出來吧?”
觸須對他保證一樣,觸尖像狗尾巴搖起來,他甚至感覺面前有一隻看不見的狗在對他吐舌頭。
最終他把罐子打開了一條縫,觸尖能伸出來,但粗的那截出不來,然後說:“你敢逃跑我就把你直接壓斷,明白嗎?”
觸須點着觸尖保障,可江樹看觸須就像看滿口謊話的騙子,警惕地握着蓋子,等觸尖從縫隙探出來立即用力往下一壓,觸尖猛然伸直了一下,然後擡起來對着他。
“不要企圖逃跑。”
江樹回了觸須一個“你小命在我手裡”的眼神,才把蓋子放松了一點,抱着罐子走到門前。
然而觸須撓了撓被壓過的地方,本來隻有他手掌長的觸體突然伸長,夠到門鎖。
他還沒來得及驚訝,觸尖就像流體一樣滲進了鎖孔,啪的一聲,鎖打開了。
江樹在該緊張還是驚訝中選擇了緊張地驚訝,他往樓梯上下都看了一眼,确定沒人連忙打門開了一個縫鑽進去。
進到裡面把門關回去,他才想起了觸須,以為觸須會趁機逃走,結果觸須乖乖地盤在底下。
江樹覺得這觸須可能喜歡上了這個玻璃罐,把蓋子蓋回去,就這麼抱着觸須探頭往裡看。
裡面沒有開燈,隻有應急标志亮着,幽綠的光線映出了幾分詭異。
知道觸須能聽懂他的話,他感覺像是多了一個同夥,不自覺地就問:“這裡有沒有你的同類?”
觸須不明所以的扭了扭,江樹沒有明白祂是什麼意思,沒聽到有聲音,應該就是沒人,他終于敢打開手機燈照向周圍。
從門進來是一個通道,通道兩邊都是包房,有股濃重的空氣清新劑味。他不知道案發具體在幾樓,又問觸須。
“知道案子發生在幾樓嗎?”
他本來隻是随口一問,沒想觸須扭出了一個“2”的形狀,他不确定地問:“你是說2樓?”
觸須立即點起觸尖,江樹懷疑觸須怎麼可能知道,但想到兇手可能是怪物,觸須可能是對同類的感應。
于是他小心翼翼找樓梯,上到第二層,剛走上樓梯他就看到了案發現場。
整條通道都是都是已經幹涸的血迹,還殘餘着一股血腥味沒有散。牆上滿是比他手臂還寬的抓痕,一條一條,橫七豎八。
他湊近了看,裂口粗糙,肯定不是什麼利刃造成的,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抓出來的。
可是這麼大的爪痕,這爪子至少得有他半個人這麼大。
不說這種市區大廈裡可不可能出現大型野獸,就算可能,他也想不出什麼野獸有這麼大的爪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怪物。
他下意識抱緊了玻璃罐問:“兇手是不是你的同類?祂已經沒在這裡了吧?”
可他還沒看清觸須的回答,通道裡面突然響了一聲。
啌!
他吓得一個激靈,連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通道的最裡面,一間隻剩一半門的包房,有隻手伸出來把門拉開,接着走出來一個身影。
江樹的手電照不了那麼遠,隻有逃生标識幽暗的綠光映出一個剪影,身材很高,可以看出是是個男人,卻有一頭到背的長發。
他首先想到的是警察,在逃跑還是認罪之間猶豫,那個人影已經看到他,撩了下頭發向他走過來,步伐顯得懶散又優雅,他意識到這可能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還會有誰什麼在這裡?
江樹一時沒有想出來,那個人影已經走進他的手電光裡,他終于看清對方的臉,很少有男人留着長發,還帥得這麼硬朗的。
男人停在他面前打量他,突然低頭向他湊近,突兀地說:“是你啊!你來這裡老大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