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捂住雙眼,卻蒙不住腦中的畫面,殷咎的表情,殷咎的手,殷咎的動作,還有殷咎的——
——江樹,你在想什麼!
他狠狠給了自己腦門一下,他咎哥隻是因為腿不方便,找他幫了下忙而已,男人本來就是碰一下就有反應,他還夢到怪物就夢遺,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沒錯,這很正常。
而且他們都結婚了,幫這點忙也算什麼,殷咎不找他難道找管家嗎?
江樹仿佛說服了自己,連忙沖去衛生間用冷水洗臉,洗到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他終于長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到了晚飯的時間,他還是不敢下樓,怕一看到殷咎他就控制不住腦中的畫面,被他咎哥看出來,幹脆沒下樓,管家就把飯送到了他房裡。
“夫人,您請吃飯。”
管家把飯放到桌上,江樹聽他的聲音不啞了,關心他問,“你的感冒好了?”
“我沒有感冒。”
管家還是堅持,江樹隻好妥協,看到管家放下飯要走,他連忙問:“咎哥他、有沒有說什麼?”
“老闆也沒有下樓吃飯,您和老闆在房間發生了什麼嗎?”
江樹倏地又要臉紅,連忙編道:“沒做什麼,就玩了下遊戲都累了,才不想下樓吃飯。”
“什麼遊戲這麼好玩?”
管家問完發現江樹的臉快熟了,作為優秀的管家當然不會再追問,他默默地退出去。
江樹見管家走了終于松了口氣,吃過飯後他感覺真的累了,就去洗澡睡覺。
浴室很大,還有一個雙人大浴缸,不過江樹在海裡遊慣了,覺得浴缸還是太小,基本沒有用過。他脫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面,不知是不是受了殷咎的影響,想到他最近老是夢遺,可能是因為他沒有自己解決過。
他長大的海島貧窮落後,生活不是下海打魚,就是幫養父母幹活,根本沒有時間想别的,所以他的青春期來得很晚,回到江家才有了第一次男性的生理現象。
但江家的生活比他在島上還要壓抑,他幾乎沒有過這方面的沖動,慢慢地也就成了習慣,和殷咎結婚後,殷咎也不提這方面的事,他也就幾乎沒有自己解決過這方面。
可是一開始還很正常,慢慢的他腦中不自覺播放起了殷咎的畫面,殷咎那隻好看的手好像從他咎哥那裡到了他這邊,他知道這很不對,可是他停不下來,無法面對就掩耳盜鈴地用手臂擋着眼睛,趴到了牆上。
結果視線被擋住,腦子裡的畫面反而變得更清晰了,他一邊想一邊羞恥地發出喘聲。
浴室光線陡然暗下來,四周的牆瞬間爬滿像根系一樣的腥紅觸須,發出的詭異紅光将整個浴室染得像個妖魔的洞窟,牆上面的觸須層層疊疊,全都向他的身周伸,要碰又沒碰地圍繞着他不停脹縮。
江樹感覺到一股寒意,明明熱水還淋在他身上,他卻覺得冷,還有一股鹹腥的氣味一直往他鼻子裡灌,身後好像有無數雙眼神在注視着他。
瞬間,殷咎的手在他腦海裡不見,變成了玻璃罐裡的觸須,想起觸須貼在内壁上聳的畫面,他感覺那詭異的觸須像是爬出來,全部爬到了他身上。
他猛地一個激靈,蔫了。這種感覺很不爽,可他卻感覺像是得救了,沒有想着他咎哥犯錯,他擡起頭時浴室裡剛剛的觸須都消失了,他迅速洗完澡,倒床就睡。
然而,他睡着後還是做起了奇怪的夢,這一次他被關在一個玻璃罐裡,而在玻璃罐外面,有一個長滿觸須的巨大怪物。
怪物的觸須穿過玻璃罐伸進裡面,纏到了他身上,一點一點沿着他的皮膚蠕動,在他身上塗滿了發着紅光的詭異黏液,他渾身都是腥臭氣味,他想要擺脫,可是撫在他上面的觸須,突然變成了一隻手。
他吓得擡頭看去,發現殷咎就在玻璃罐外面,無比巨大,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就仿佛殷咎自己動時那樣。隻是這次變成了殷咎看着他出來,他羞恥得快哭了,向殷咎道歉。
“咎哥……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殷咎站在江樹的床邊,外面微弱的路燈映在他臉上,打出了一片光影,他對着江樹一動不動,隻是觸須從他腳底爬上了床,鑽進江樹被子裡,肆意地爬滿了江樹全身。
聽到江樹叫他,他終于挪動身體半撐到床上,俯身湊近江樹與江樹呼吸纏在一起,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還是将指尖輕觸在江樹的唇瓣上。
柔軟的唇瓣撫摸着他的指腹,像是無數的蠱蟲在啃咬進他的身體,他胸口用力起伏,但仍然克制地輕輕貼下去,隔着自己的指尖親吻江樹,極度壓抑地低語。
“寶貝……不要怕我……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江樹不舒服地哼了哼,推開了殷咎的手,“别看,咎哥!”
“寶貝你夢到我看你什麼了?”
江樹竟然回答了他,“澀了,走開!”
殷咎因為這四個字愣住了,他想抓着江樹地手放肆地吻下去,想狠狠地侵進江樹嘴裡,纏繞江樹的舌頭,想吞噬江樹的一切,想得到他,占有他,想和他永遠地融為一體,讓江樹成為他的一部分。
意識到了思想逐漸危險,他終于松開了江樹,站起來還往後退了好幾步,看着江樹重新安然地睡去,他的身體如同霧一樣瞬間消失在江樹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