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朔的笑聲在密道裡回蕩:“陸長空,你以為你母親真是病死的?” 他甩出鎖鍊纏住陸長空的脖頸,将他拖向暴風雪深處,“去問問天山派的老東西,二十年前是誰用冰魄銀針封了我父親的經脈!”
沈青崖的機關雀殘骸突然發出嗡鳴,她懷中的玄冰絲軟甲自行飛起,在空中織成一張冰網。赫連朔的鎖鍊撞上網面,瞬間凝結成冰棱。陸長空趁機拔刀斬斷鎖鍊,卻見赫連朔抛出三枚青銅鈴,鈴聲與他刀柄殘鈴共振,震得兩人髒腑劇痛。
“這是初代刀宗宗主的鎮魂鈴!” 陸長空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顫抖,他的瞳孔裡映出赫連朔背後的巨大陰影 —— 西戎軍隊的狼頭戰旗正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沈青崖突然想起天山密室裡父親私藏的邊關戰報,那些被朱砂圈出的地名,正是赫連朔商隊的必經之路。
“走!” 她拽着陸長空沖向密道出口,那裡藏着天山派秘制的玄冰炸藥。風雪中,她看見赫連朔與西戎将領擊掌為誓,兩人的手掌上都紋着相同的狼頭圖騰。陸長空的身軀猛然僵住,他母親手劄裡 “狼子野心” 四字突然在眼前炸開。
炸藥引爆的刹那,沈青崖将陸長空推出窗外,自己卻被氣浪掀翻。意識模糊前,她看見他眼中倒映着漫天風雪,那些雪花竟都呈桃瓣形狀。玄冰絲軟甲在她胸前自動收緊,替她擋下了緻命的沖擊波。
再次醒來時,他們躺在一處溫暖的地窖裡。陸長空正在用匕首切割她浸透鮮血的衣袖,玄冰絲在刀刃下泛着幽藍的光。“為什麼要救我?”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風沙磨過的鐵器,“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家的血仇……”
沈青崖輕輕按住他握刀的手,将軟甲内層翻出,那裡密密麻麻繡着漠北十二連城的重建圖紙。“因為有人說要名揚天下,” 她的指尖撫過他眉間的血痕,“我便替你數着萬裡河山,卻忘了問要不要共看這江山。”
陸長空的身軀猛然顫抖,他低頭咬住她的指尖,鹹澀的血珠混着玄冰絲的寒意,在唇齒間綻放成霜花。地窖外,西戎的馬蹄聲漸漸逼近,而他們頭頂的雪地上,赫連朔留下的腳印裡,赫然印着半枚天山派的掌門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