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裡彌漫着陳年藥香，陸長空的母親手劄靜靜躺在石台上。泛黃的紙頁記載着西戎與刀宗的秘密交易，墨迹被水漬暈染成狼頭形狀。沈青崖的指尖撫過 “赤蠍蠱” 三個字，忽然發現夾層裡藏着半片桃形玉佩 —— 與天山派禁地的鎮派之寶一模一樣。

外面傳來機關啟動的轟鳴，赫連朔的笑聲穿透石壁：“陸長空，你以為你母親真是病死的？” 陸長空的身軀猛然僵住，刀柄深深陷入掌心。沈青崖握住他顫抖的手，将玄冰絲軟甲披在他肩上：“穿上，這是天山派曆代掌門的護心甲。”

暗門轟然倒塌的瞬間，沈青崖啟動機關，冰棱從四面八方射出。赫連朔的身影在冰光中忽明忽暗，他甩出鎖鍊纏住陸長空的腳踝，将他拖向風雪深處。沈青崖的機關雀啄向鎖鍊，卻被赫連朔的彎刀劈成碎片，鎏金流蘇散落在雪地裡，如同凋零的桃花。

她踉跄着追出去，隻見陸長空被按在碎冰上，赫連朔的刀尖抵住他心口。“動手！” 陸長空突然暴起，将赫連朔撞向沈青崖布置的冰刃陷阱。鮮血在雪地上蜿蜒成河，沈青崖抱着渾身浴血的陸長空，聽見他用最後一絲力氣說：“那本《鴻雁集》…… 在我靴底夾層。”

漠北的雪越下越大，将兩人的身影漸漸掩埋。沈青崖顫抖着翻開染血的冊子，最後三頁空白處，用血畫着半座城池的輪廓 —— 正是她每年冬至為陸長空縫制貂裘時，在袖口繡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