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你去哪兒了？”

程轫早上起來翻了個身才發現身邊沒人，趕緊起來看也沒找到，然後快速地刷完牙洗完臉就聽見門口有動靜，他想着就是李聿出去回來了。

“六點多我就醒了，超級想吃街口那家包子，看你睡的香就沒叫你。”李聿把包子遞給他。

“現在都快八點了你包子買的有點久啊，”程轫接過包子，但看他手裡還有别的東西，“你手上還拿着什麼、不對啊，超市哪有這麼早開門的，這不是你撿的吧？”

李聿掂了掂手裡的五個雞蛋和兩包面條，“不是買的，今早我正好碰見了……”

聽他講了東西的來曆，程轫驚歎道：“那人還怪好的，是商家福利嗎？”

李聿搖搖頭：“不是他們人好，他們一瓶酒賣幾百塊，那些老人都是成箱的買，那點錢他們早掙回去了。”

“他們是不是騙子啊？”程轫問，“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有錢的老人想買，沒錢的不會買，也不算被忽悠，最起碼心裡安慰了一下不是。”李聿說，“這事兒報警也沒用，我明天再去一次，再探探這酒商的底。”

“行。”程轫點點頭，“那明早我也起來，跟你一起去。”

“诶~”他啃了口包子，“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忽悠人的。”

李聿好笑的看着他，“你能起得來？”

“怎麼不能？”程轫說，“想當初哥哥我從橫‘夜場’無人能敵，早上六點算什麼，哥都還沒睡呢！”

“你真是……”李聿歎了口氣笑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很光榮嗎？”

“你不睡覺幹嘛了？”他猜道，“打麻将？”

“哪啊，晚上誰跟我打啊。”程轫搖搖頭，“太太們要回家睡美容覺的。”

“唉！”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還假裝摸了下眼淚，“就是睡不着，自己一個人瞎玩，再想想一堆煩心事，那個時候，我剛回國，是舉目無親啊，隻有那個房子陪着我……李聿，還好現在多了一個你！”

“……”

李聿盯着他半響沒說話，把程轫看的心裡發毛。

是他這次表現過于做作了？

“程轫啊……”李聿若有所思地說，“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跟前演呢？”

“你很不對勁兒啊。”他轉身，語氣深沉，“你平常表現出來的，和你讓我感覺到的、不是一個人啊？”

“人格分裂？”

“你看着不像是受過什麼刺激、精神出問題的啊？每天很歡樂啊？”

他定定地看着程轫：“你演的還挺像的啊，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我雖然學習不好，但書還是看過很多的，這些天尤其是心理方面的，我看了不少也分析了不少，在你身上更是看出了不少問題！”

“……”

李聿這是、在書上看到什麼，反應到他身上了？

“呃……”程轫咽了咽口水，這意外情況總是來的這麼措不及防。

“你說這話我得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他正了正神色，李聿這一時興起的想法，他是壓不住，隻能瞎扯了！

“我也聽懂你的話了，你是說我兩副面孔，假裝精神病博同情，還在你面前假裝扮深情！對不對？”

“……昂。”李聿被他的氣勢鎮壓了一點。

“你不能這樣想我！”程轫放下手裡的還沒吃的兩個包子，“我承認，你說的我可能是有點，但都是因為你！”

“啊？”李聿問，“因為我什麼？”

“我以前從來不這樣，遇上你了，你指出了我這些毛病。”程轫雙手抱胸靠着餐桌，“但你也不對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想我呢？”

“那你說這些都是我自己多想的？”李聿不明所以地問。

“我說過了，我承認我可能是有點。”程轫看着他，“但我是因為你才會那樣的。”

“我？”李聿頓了頓，想到程轫決定變好後找的第一個人是他，現在人這樣是不是真的有他的原因？

“……”

“你對我是不是有刻闆印象？”程轫眼中似有淚花，“李聿，你不能這樣！”

“我沒……”李聿腦子還沒跟上，手就已經摸上人的臉了，拂去了淚花，說：“不是，是我錯了，我神經質了剛才。”

“嗯。”程轫抓住他的手，“沒事，但你以後可不能像今天這樣了啊。”

“嗯，我不會了。”

李聿拍拍他的背，猛的覺得現在這樣更不對勁兒了，但他心裡卻透出了幾絲甜蜜出來。

好吧，這樣也不錯。

甜蜜的事兒就不古怪。

“今天我帶你去串門怎麼樣？”李聿重新給人遞過包子，口中提議道。

“好的。”程轫接過一口大半個，“現在就出發！”

“季老師！”小區門口，賣水果的小販聲音洪亮的喊人，“鍛煉身體回來了？捎點水果？”

他兒子今年上高三，高一時候被季臨川教過，喜歡這老師喜歡的不行。

“不用了！”季老師笑着擺擺手，“家裡兒子買了幾大箱，我家裡兩人吃不完，浪費！”

這攤主，他都不敢往那邊去，熱情的很，二話不說就塞東西，給錢還不要，他着實招架不住啊。

“季老師！”

李聿帶着程轫溜達着過來了，正巧在門口碰見人。

“小聿？”季臨川看人走到他跟前，“你怎麼過來了？”

“來看您呗。”李聿說，“畢業這麼長時間了還沒過來看看您，一直想着，這不就來了。”

“别把自己說的這麼滄桑。”季臨川笑着說，“還沒成功呢，就覺得時間長了？才剛畢業幾個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