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笑笑，“我不得跟上身份的轉變，不是學生了，說話可不就這樣。來，我給你介紹個人。”

他把程轫往前拉，“他叫程轫，我帶他來您家蹭飯！”

程轫裝的很斯文，“季老師好，我是程轫，取自雲程發轫的那兩個字。”

“哈哈哈……”季臨川笑着說，“雖然我是數學老師，但這個成語我還是知道的，好名字！”

“李聿肯定和你提過我，我就不自我介紹了，來吧，到家裡我們好好說說。”季臨川說，“中午在家裡吃飯，好好招待你們！”

“好！”

季老師家，三人暢聊到快十一點，門口傳來了響動。

“小聿來了？”姜雲晗，季老師的妻子，“小鑫呢？沒一起來？”

她看清裡面坐的程轫又問：“這位是？”

程轫站起身，“您好，我是程轫，李聿的朋友。”

“嗯……”姜雲晗笑道，“朝發轫于蒼梧兮，夕餘至乎縣圃。”

程轫笑笑，“對，我爺爺也也是這樣說的。”

“你爺爺對你期望很大啊。”姜雲晗說。

雲程發轫，萬裡可期。

“哈哈哈……對。”程轫想起他爺爺給他起這個名字的原因就有點想憋不住，他原本也是以為這個意思，沒想到那老頭是以他映射自己，說自己前程遠大，還能接着奮鬥。

程轫忍住讓自己不去想當時老頭堅定為事業獻身的偉岸身姿，按住了自己跳動的眉頭。

“雲晗，今天中午咱家裡可熱鬧了。”季臨川高興地說，“他們留下來吃飯，我正好吧昨天買的蝦做了。”

“好嘞！”李聿也高興，對程轫說：“老季做的麻辣香鍋可好吃了！”

姜雲晗笑道：“不止呢，你兒子也要回來，說還帶了朋友。”

“行！家裡飯菜多着呢。”季老師很不滿意的對李聿倆人說，“你季诘哥也很久沒回來了，不知道在忙什麼！”

“做生意嘛。”李聿碰了下程轫，“他也是到處跑，不着家，都不容易。”

“不孝子！再忙也得回來看看他爸媽啊。”季老師說，“半個月沒回來了，不知道幹嘛去了！”

“那今天不就回來了。”李聿說。

“行，你幫他說話，我去做飯了。”季老師往廚房走。

李聿看了眼程轫，“我去洗菜！”

“我去刷盤！”程轫跟着說。

“不用！”姜雲晗在廚房裡面說，“你倆根本進不來！自己玩去吧！”

“好吧，那我倆去買點喝的。”李聿說，“我看着買了啊。”

超市。

“買橙汁吧？”程轫說，“我覺得像老師們應該都不喜歡那些碳酸飲料什麼的。”

“誰說的？”李聿抱了兩大瓶，一瓶雪碧一瓶可樂，“上面那倆老師都很喜歡。”

“哦，是我刻闆印象了。”程轫說，“我以後改正。”

“……”李聿看了眼他，“你是不是内涵我呢？”

“沒有！”程轫笑着否認，“習慣都是從一件小事開始養成的，我一直很善于反思。”

呵呵，你是善于讓别人反思！

“走！回去！”李聿往前走不等人。

“诶，我會緊緊跟着你的。”程轫說。

單元樓道内。

“程轫，你一個我一個。”李聿舉起手中的大瓶飲料，“咱倆比比看誰先上去，怎麼樣？”

季老師家這是老式小區，隻有六樓，沒有電梯，李聿每次來都是一鼓作氣直登頂的。

“好啊。”程轫接過飲料。

“我說321咱倆開始。”

“3，2，1……”

——

“程轫！”李聿語氣發狠，“你别擠我啊，咱倆這樣怎麼上去！”

“那你往後靠點！”程轫不顧兩人不斷相撞的肩膀。

李聿忽略了以前沖的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現在兩個大男人都不願意靠後錯開一點，樓道就這麼小，上着可不就能碰到嗎。

李聿被一下一下碰的頭暈，索性把手裡的大瓶飲料一扔，抓着邊上男人的肩膀，非讓人停下。

“别上了，歇會。”

程轫由着自己被拉平，他懷裡還抱着可樂大瓶，李聿按着他，他從上往下看着就像是人趴在自己懷裡。

樓道擁擠，兩人剛跑完，隻能聽見彼此緊促的呼吸聲。

程轫縮了縮脖子，氣氛使然，他雙手不聽使喚想擡摸懷裡人的臉。

“砰”的一聲。

“我靠……”叫聲傳遍整個樓道，“真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