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住餃子的那一刻,眼中滿是得意。
夏知燃咬牙切齒地,看着她和謝栀清旁若無人的親昵互動,有那麼一瞬,真希望有道雷劈下來,将這礙眼的場面燒成灰燼。
然而主動打破和諧畫面的,卻是程時鸢自己。
她本來一口餃子,配一口酸奶,卻忽然皺着眉頭,捂了下肚子。
夏知燃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喲,餃子有毒?”
倒是謝栀清,看見她把冷酸奶推到一邊,隻是吃着餃子、再按按肚子,忽然猜到了什麼。
眼簾微垂,果然見到兩隻在地上冷到悄悄互相搓着的雪白腳丫,每根腳趾都凍得通紅。
于是就在程時鸢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她便上前一步,将人攔腰抱起。
“唔?”
謝栀清壓低眉眼,對上她疑惑茫然的目光:“明知道生理期是這幾天,還喜歡不穿鞋到處跑?你這些壞習慣,究竟什麼時候能改?”
然而這樣問着,謝栀清卻已經有了答案。
程拾元永遠不會改的。
——起碼在自己面前。
謝栀清明知這是特設的陷阱,也心知這些年,真正培養了糟糕壞習慣的,是自己。
無法對程時鸢的哪怕一次皺眉視而不見,這是她最緻命的缺點。
忽略情敵高高挑起的眉頭,她在程時鸢主動擡手、攀上自己的肩頭,又一次選出了今晚“舍友争奪戰”勝利者的動作下。
謝栀清抱着人回到了房間,如她所願,将她圈進自己的被窩。
甚至還像以前,程時鸢剛來生理期的時候一樣,用自己更熱一些的掌心,隔着絲綢睡衣,揉上她的小腹。
懷裡的人發出舒服的喟歎,甚至更為放肆地,擡起冰冷腳掌,貼上她的小腿。
逡巡着,要找更暖和的地方停駐。
冰塊一樣的溫度,絲絲涼涼,掀開褲腿,放肆地往裡面鑽。
謝栀清就在此時,蓦然開口:“很得意嗎?”
“睡個覺都要看别人為你争風吃醋,挑撥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甯,你就喜歡這樣驗證你的魅力,是不是?”
凜冽的聲音,帶着堪稱刻薄的語氣,瞬間驚走了程時鸢的睡意。
睜開眼的時候,她心中隻覺離譜。
這一個兩個的,要麼對她的口味習慣停在十年前,不思進取,要麼任性霸道,做出什麼就讓她吃什麼——
明明是她們,在給她強加一些自以為是的濾鏡和期待,她從始至終,都隻是想睡個好覺、吃一頓飽飯而已,憑什麼被這樣橫加指責?
程時鸢才不慣着。
眼看她起身就走,謝栀清對剛才話重的那點懊惱,也煙消雲散。
她閃電般擡起手,把人按了回來:“利用完了就跑?”
程時鸢擡起臉,看着頭上因為親密接觸、而蹭蹭上漲的生命值,敷衍地想,行吧,對待救命恩人,是應該有點誠意。
于是她纡尊降貴,決定把夏知燃沒得到的獎勵,送給她。
剛有動作,雙唇卻被一隻炙熱的掌心捂住。
掌心厚繭,刮過她唇角,泛起微疼。
謝栀清看着她竟然這樣堂而皇之,頂着唇上别人的烙印,同自己親近。
心中怒意,再也按捺不住:“别過來!”
“我嫌髒。”
她清楚地看見那雙漂亮眼睛裡,流露出不可自抑的破碎。
與此同時,謝栀清心口蓦地泛起疼痛。
理智不斷地告訴她,現在是戒掉這壞習慣的最好時間。
但身體卻不太适應胸口驟然而至的疼痛感,條件反射地,想要抓住什麼,填進胸口,安撫那股痛意。
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栀清已經強迫地,将那道柔軟細膩的溫度,重新抱回了懷裡。
察覺到懷裡人無聲的、力氣倔強的掙紮,謝栀清抿了抿唇。
說不出道歉,但掌心卻誠懇地、輕貼上微涼的小腹。
揉了幾下,又習慣性地往上,仍舊記得對方青春期,來月經時,也會因為生長發育疼痛的另一處柔軟——
比記憶中,更為飽滿,幾乎一隻手掌握不住的軟膩觸感,傳到腦海中時。
謝栀清感覺到懷中氣息蓦地一僵。
她明明應該松開手的,可是大腦卻好像突然間患上了“可愛侵略症”。
面對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輕柔的存在,為了避免對此上.瘾,本能的破壞欲油然而生,謝栀清的手指幾乎不受控地開始收攏。
“!”
下一刻,腕處卻蓦地傳來一股疼痛。
是程時鸢氣急敗壞,疼到隻想以牙還牙,狠狠咬她,作為反擊。
看着懷裡這隻被逼急的兔子,謝栀清卻忽然笑出聲來。
哪怕不低頭檢查,她也能想象到,那團細膩雪白、比小兔子身上其他地方更嫩許多的軟肉上,一定清晰地留下了自己的指痕。
這時,心中又響起那道邪佞的蠱惑:
“嫌髒的話,你幫她洗幹淨不就好了?”
“用你的味道,徹底的、覆蓋掉那些讨厭的氣味,讓她從裡到外,都隻留你的标記。”
“反正外面的鏡頭被關了,等明天重新打開,大家看到的,不就隻有你的痕迹嗎?”
她喉嚨滾動。
眼前好像浮現,将那雙軟唇,蹂.躏得又紅又腫,在上面啃咬下屬于自己的、更深的齒痕畫面。
這次,她任由那道聲音叫嚣,自甘堕落地、順着它的煽動。
有力的指尖擡起,輕撫着,尋到那雙柔軟唇瓣。
摩挲片刻,蓦地擡起那下颌,重重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