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周明禮,"林淮踢開擋路的珊瑚骨架,骨骼上纏着條錨鍊,"三年前墜海的前緝私艇長,臨死前給我父親寄過封信,信封上蓋着'ptune-12'的火漆印。"他忽然踉跄,血滴在溶洞地面,竟彙成鲨魚眼睛的形狀,"現在該明白為什麼貨輪坐标與博物館吻合了吧?鲨魚的巢穴...從來都在光天化日之下。"
沈硯扶着他爬上崖頂,遠處的潮汐博物館亮着冷白色燈光。林淮掏出枚銀戒塞給他,戒面内側"HW&SY"下方,新刻了行小字:「潮起時,第十二顆牙會咬人」。博物館外牆的鲨魚浮雕下,不知何時多了束黑玫瑰——與徐妄辦公桌上的 identical。
"該去喂鲨魚了。"林淮按住沈硯後頸,在直升機探照燈掃來前低頭吻住他,薄荷糖的甜味混着鐵鏽味在齒間蔓延。沈硯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恍惚看見博物館櫥窗裡的鲨魚标本轉動眼珠,十二枚牙齒縫隙間,正滲出熒光色的水母黏液。
海關總署收到匿名快遞時,正是淩晨兩點。監控顯示寄件人戴着兜帽,袖口露出半隻水母紋身。快遞箱裡除了存儲卡,還有支刻着"LF&XW"的鋼筆,筆尖卡着片帶血的鲨魚牙齒——檢測報告顯示,血迹屬于二十年前失蹤的沈重年。
而此刻的潮汐博物館,沈硯正用紫外線燈掃過第十二具鲨魚标本。當熒光數字"20250425"浮現時,林淮忽然從背後環住他腰,指腹摩挲着他後頸新紋的錨鍊紋身:"知道為什麼鲨魚從不攻擊水母嗎?"他輕咬對方耳垂,聲音混着展櫃玻璃的反光,"因為水母是鲨魚的眼睛,而我們...正在成為鲨魚的利齒。"
展櫃深處,第十二枚鲨魚牙齒突然翻轉,露出底面刻着的極小字母——不是年份,而是"ZH"。林淮瞳孔驟縮的瞬間,博物館所有燈光熄滅,黑暗中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牆面緩緩裂開,露出藏在鲨魚骨架裡的金屬密門,門把手上纏着條錨鍊,鍊尾挂着枚刻着Ω的銀戒。
沈硯摸到口袋裡的薄荷糖紙,背面不知何時多了行血字:「鲨魚的名字,藏在第十二次潮汐裡」。遠處傳來徐妄的鋼琴曲《月光奏鳴曲》,旋律混着漲潮聲,在空蕩的展廳裡織成張看不見的網。林淮的唇落在他鎖骨,齒尖輕壓皮膚時,沈硯聽見對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别怕,我們的牙...才剛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