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熒光燈在午夜十二點零七分突然轉為血紅色，像被注入了鲨魚的瞳孔。沈硯用鑷子夾起焦屍指縫間的熒光纖維，纖維在物證袋裡發出細微的電流聲——這與林淮鋼筆尖的熒光粉末成分 identical。周念禾站在冷藏庫前，海馬吊墜的銀鍊突然繃直，指向标有"LH-19"的試劑櫃。

"這是三年前的實驗編号。"她的指尖在密碼鎖上顫抖，"當時有個實驗體失控，撞碎了所有SH系列标本瓶...除了SH-12。"櫃門打開的瞬間，沈硯瞳孔驟縮——裡面擺着件帶血的白襯衫，左胸口袋繡着"LH"縮寫，袖口殘留的焦痕與李毅宏虎口的灼痕形狀吻合。

走廊傳來皮鞋與金屬地面的敲擊聲，節奏精準如潮汐鐘擺。林淮倚在門框上，指尖轉着枚刻有"XW"的鋼筆帽，雪松香水混着實驗室的福爾馬林味，在血紅燈下形成詭異的甜腥氣。他的白襯衫紐扣少了兩顆，露出後頸珍珠母般的疤痕，疤痕邊緣凝着半透明黏液，與沈硯口袋裡的紅藍注射器液體輕輕共振。

"沈大律師在找兇器？"林淮晃了晃鋼筆帽，帽檐内側刻着的鲨魚吞月符号與焦屍牆上的焦痕完全重合，"可惜兇器在淩晨兩點就被沖進了潮汐灣——不過..."他忽然逼近，鼻尖幾乎碰到沈硯的，"有人看見穿駝色風衣的女人，在案發前用海馬吊墜打開過冷藏庫暗格。"

周念禾的鑷子"當啷"落地，銀質海馬吊墜在胸前劇烈震動。沈硯注意到她後頸的月牙形疤痕正在滲出熒光黏液，黏液滴在"LH-19"襯衫上，竟腐蝕出細小的氣泡。林淮的鋼筆尖挑起沈硯的下巴，犬齒在血光中泛着冷光："要不要猜猜，周研究員每天給被告注射的藥劑...其實是從你後頸的疤痕提取的？"

沈硯猛地轉身，後腰舊傷突然發燙。冷藏庫暗格在血紅燈下顯露出隐藏的指紋鎖，鎖孔形狀與林淮鋼筆尾部的鲨魚齒 identical。**周念禾後退半步，撞翻了旁邊的試劑架，标有"水母基因融合劑"的試管摔碎在地，熒光液體順着她的腳踝爬上小腿，形成鲨魚鱗片般的紋路。

"林先生似乎對實驗室很熟悉。"沈硯按住暗格鎖孔，故意用了尊稱，"LH-19實驗體的失控報告，聽說被人用鲨魚齒匕首劃得粉碎——巧合的是，我今早收到的匿名郵件裡，有段監控錄像..."他頓了頓，觀察林淮的反應，"顯示穿黑風衣的人在案發當晚十點進入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