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滲進閣樓時，沈清歡正在給機械蝴蝶上發條。

齒輪轉動的咔嗒聲裡，她忽然擡頭望向鏡中自己的後頸——那裡的淡藍色紋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現，形狀竟與沈硯鋼筆上的鲨魚圖騰互為鏡像。

“清歡，該吃藥了。”

沈硯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迅速扯下袖口，指尖卻在觸到藥瓶時頓住——标簽上的“基因穩定劑”字樣被她用貼紙蓋住，露出底下原本的英文：NHXW-09專用抑制液。

三日前的廢燈塔密道裡，她攥着江逾白給的齒輪，掌心沁出冷汗。

那時她就發現，齒輪内側的熒光血字“初代雙鲨”旁，還有行更小的刻痕：NHXW-09是鑰匙。而她腳踝的貝殼芯片裡，藏着的不僅是江逾白的義體核心，還有深藍實驗室初代項目的全部數據。

“哥，”她忽然開口，将機械蝴蝶藏進抽屜最深處，“小江哥哥的筆記本裡，寫着好多奇怪的公式。”

沈硯正在整理江逾白的遺物，聞言擡頭，看見妹妹指尖撫過筆記本封皮的“NHXW-07&NHXW-09”：“那是他發明的機械義體方程式，怎麼了？”

清歡搖搖頭，發梢遮住眼底的暗湧。

她當然知道那些公式的真正含義——那是破解“鲨魚圖騰定位系統”的密鑰，而她早在十三歲就通過深藍實驗室的暗網學會了這些。那天在少管所圍牆外，江逾白遞來的不僅是貝殼，還有植入她耳蝸的微型通訊器。

深夜的實驗室裡，林淮的基因檢測儀突然發出警報。

“沈硯，你看這個——”他将清歡的血液樣本投屏，熒光細胞正在培養皿中詭異地排列成齒輪形狀，“她的基因鍊裡不僅有初代雙鲨的片段，還有......”

“還有控制其他實驗體的權限代碼。”沈清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手中握着江逾白的鲸魚吊墜，“就像你們是雙鲨，我是握着魚叉的人。”

沈硯轉身時，看見妹妹嘴角揚起的弧度——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冷硬，像冰面下的暗礁。她腳踝的貝殼正在發光，機械蝴蝶從她袖口飛出，翅膀展開成微型光屏，上面跳動着深藍實驗室的核心界面。

“十二歲那年，爸爸在實驗室廢墟撿到我，”清歡轉動吊墜，露出内側的攝像頭，“他以為我是普通的孤兒，卻不知道我脖子上的項圈是定位器，口袋裡的糖果是記憶篡改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