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舍的親兵生涯開始了,除了她以外,還有朱文輝他們三人,相比周舍的不願,這三人可是大大的開心,自從朱元璋收了他們做義子以來,吃得好住得好,又教他們識字習武,他們内心是充滿感激的,隻盼着能像朱文正和朱文忠他們一樣,能跟着朱元璋去上陣殺敵,立下功勞。
三個少年興奮的去找周舍描繪着親兵的美好前景,連平日不愛說話的朱文遜都拉着周舍的衣袖真摯道:“文英,若是遇到危險,你便躲在我們身後便好”,朱文輝和朱文剛聽到這話也連連點頭,朱文剛豪氣道:“有我們哥仨在,保準讓誰也傷不着你”。
朱文輝斯文的笑着接道:“若是讓你傷着,那母親大人定是萬分心疼的”。
他們知道馬秀英更偏愛周舍,但從來也不吃味,并且還對這個比他們小的“小大哥”很是喜歡,特别是之前渡江時,周舍的表現讓他們深感内疚。所以才有了當下的表态。
于是四人的親兵生涯正式開始了...
朱元璋的親兵統領乃是馮國用,對于周舍他們的加入,親兵隊裡有一人特别高興,那就是教周舍騎射的顧時,他因善騎射而被朱元璋留在自己身邊,當初的二十四人中,除了他還有耿再成及費聚,三人與周舍最早相識。
對于四人的到來,這三位表示了贊揚,耿再成更是拍着周舍的肩頭道:“男兒就該帶兵打仗,莫要整日躲在房裡學那酸腐的文字”。
當初在濠州時他們可是輪着教了周舍一些時日的 ,都算是周舍的半個師傅,也沒把周舍當外人。
隻是對周舍身後的秋菊皺眉不止,但也不敢多嘴,畢竟秋菊身份不同一般,是夫人身邊的人,不好得罪。
當初一路從濠州騎行離開,這秋菊看着也不是一般丫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此刻扮成小兵模樣,他們也就不好說什麼。
當了親兵後,一段時間朱元璋并沒有親自帶兵外出,附近的一些小縣城,都讓屬下拿下了。
周舍他們每天就像保安值班似的,四人被分成了兩班,白天晚上輪流。
周舍和朱文遜被分到顧時和費聚那個班,而朱文輝和朱文剛則跟着耿再成那個班,每日負責在朱元璋帳前站崗,往裡面端茶遞水什麼的,也好像不是什麼難事,周舍有種回到前世上班兩班倒的感覺。
隻是環境差一點而已,好在她有自己的獨立營帳,秋菊也在一旁單獨支了個小營帳。
顧時無事時就帶着她去四處騎馬射獵,畢竟打活物可是能大大提高騎射能力的。
周舍之前一直都喊他顧叔,自從做了親兵後,顧時對她處處照顧有加,于是周舍去請示了朱元璋後,真心實意的給顧時奉了茶行了拜師禮,認他做了師傅。
顧時樂呵呵的喝了茶收下了這個徒弟,在第一次周舍在他面前笨拙的騎馬而不求他時,他就欣賞這個有韌勁的小子。
收了個乖巧滿意的徒弟,顧時恨不能把渾身的馬上功夫都傳授給他。不止如此,他還把主意打到費聚的頭上,相比自己,費聚此人精通武藝,擅長近身搏殺,身手矯健,他與顧時一起數次擋在朱元璋的身旁,二人交情還不錯。
作為周舍的師傅,顧時深知自己善騎射,而費聚則補了自己的短闆,若是他能把武藝傳授給自己徒弟,那則是太好不過了。
于是顧時随後便每天無事時提着一壺酒去找費聚,也不說何事,隻一個勁的叙舊,說些二人過往并肩作戰的事,費聚在他幾次提酒來後,終于不耐煩的開了口,“你有何事,直接說便是,莫要裝模作樣每日拿酒來哄我”。
顧時繞了繞頭笑道:“我那徒弟文英,你也知道的,說起來你也算他半個師傅,你知道我的,騎射雖好,但是武藝卻比你差遠了,那我現在給人家當師傅,武藝教的不好卻是不盡責,兄弟你得幫幫我”。
費聚聽完後笑罵道:“你這算盤打的夠精的,你自個兒收徒弟,卻是想讓咱幫你幹活,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顧時立刻道:“這有何難,活不讓你白幹。我讓他給你也磕個頭,也認你做師傅,不就成了,我們兄弟一起收徒弟情分也更深”。
就這樣...周舍就又多個了師傅,也向對顧時一樣,她給費聚也奉茶行了拜師禮。
朱文輝他們三個雖羨慕,但因為幾人已經快成年,骨骼也已成長定型,年紀與顧時他們相差較小,卻是不太适合拜師。
周舍自從有了費聚這個師傅後,仿佛又回到之前被朱文正痛毆的那段時日,每日費聚先是将招式演練一遍,然後再讓周舍自己連幾遍,随後就是對招,縱然費聚下手收着,卻也是揍得周舍哇哇叫。
費聚每次都皺着眉看着這個被顧時誇的跟什麼似的徒弟,這點痛就叫成這樣成何體統,于是手下力道越來越重。
可憐周舍白天站崗時晚上被揍,晚上站崗時白天被揍。
這和當時與朱文正相比,之前那簡直是小兒科。
每天秋菊給她擦藥推開淤傷時都有些不忍心,朱元璋每日見她在賬外站着,不是臉上青一塊,就是額上紫一塊,心裡憋着笑面上還要誇獎她,其實心底已經快要笑岔氣了,暗想還好妹子看不見,不然又該怪他了。